一共跑出去五条老牛,跑得雾气腾腾的,队长派人去追,简直把队里搞得忙翻了天。
陆队长批评她:“王什芳,别人惧着你老家属,我可不买你的账,你这个妖婧,你唱歌是你的自由,我们没有资格反对你,但你要选择场合,不要有事没事就唱,你唱出来以为是小事,牛跑了就是大事了。”
王什芳知道错了,但她会常常犯,她牌子硬,不怕犯错误。
她尖着嗓子说:“老秃子你是专门针对我,我看老牛跑的原因不是我唱歌造成的,你不要搞错,我昨天晚上看到从台湾方向打来的信号弹,这个问题十分的严重,我劝你三思。”
王什芳还真不是凡角,就这句话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老陆大眼睁着,没有了下话。
王什芳不管不顾,唱自己的歌,让人说去。
王什芳的歌声虽然不大婉转,听众基本上没有,但不要紧,唱歌是她的事情,听歌是人家的事情。
二鬼背后学她唱歌,模仿得惟妙惟肖,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两条嗓子。
当然二鬼是模仿秀,任何一个人她也能模仿个七八分酷似。
王什芳听到二鬼的声口酷似自己,一时想不到是什么原因导致二鬼与她如此相似,难道她与胡二鬼前世今生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这样一想王什芳就觉得有理由找胡二鬼为她谋个角色,她可以唱个
王什芳央求二鬼带她去唱样板戏,说二鬼现在是红人了,在戏班里吃香,只要把二鬼的毛抹顺了,她进戏班的可能性就大大地提高了。
天啦,戏班子要想早点关门,就收你去唱戏,我二鬼不敢当这个家。
王什芳唱着唱着,没人捧场就感到没意思了,十分不情愿地歇了下来。
武子福见王什芳歇了唱,故意说:“老金属,你唱得好啊,戏班子真是没有眼光,你这样的好嗓子也不收去唱戏,真是瞎了眼啦。”王什芳信以为真,又吼几嗓子。
好一个不识好歹的王什芳,看人家背后笑话你了,还在唱呢。
妇女们见武子福取笑金牌军属王什芳,这个老牌地主,就这二年批斗他松泛了一些,他竟然敢拿老金属开心,老金属孬好也是贫下中农,你武子福算哪棵葱?
尽管生产队人巴不得王什芳出丑,栽个跟头,就像她之前希望别人都得怪症候一样,但被地主嘲笑大家还是不同意的。
有人不服,你武子福神气个卵子,找不到老婆了吧,小六妈给你做老婆可好?
木有久去世了,剩下了王一兰一个寡妇整天如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蹿,托人向公社申请吃五保。
队里闲人明知道这个是浑话,王一兰都六十多了,武子福最多不过三十多岁。
武子福知道人家拿他开心:“我要个妈来养活着。”
王什芳笑嘻嘻地过来插话∶“武子福啊,我给你介绍,我介绍的是大姑娘,辫子耷拉到大腿根,两个酒窝笑盈盈。”
王什芳名声不好,没什人跟她搭话,她一开口,很多人就缄口不言了。
但王什芳与二鬼是朋友,一般的人都要看看二鬼的眼色,只要她支持王什芳,别的人都不作声了。
二鬼早就在洋槐树下,逮蜻蜓,王什芳凑到她面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煮花生,塞给二鬼。
二鬼现在在老坏蛋王什芳心里占了一个特别的位置,老金属一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二鬼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