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武子福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找胡半才说话。
武子福说∶“五老头子你真不怕吃苦,走了你外甥,舅舅立刻就补上了,我们稻花香的社员都像你早就实现**了。”
胡半才说∶“武子福你歇着吧,咱们贫下中农的草不用你起早来除,自有贫下中农自己来除。”
这句话与大老粗之前说的同出一辙,可见舅甥两个心有灵犀。
武子福说∶“你说话算老几?就算你外甥大老粗在,也管不了我,我是上头的人才能管的,你不给除草我就不除了?我偏偏除。”
胡半才名字在县里都挂上号了,而你武子福,正好是反面教材,除也是白除。
爸说∶“武子福你刚才说的什么话?说我们稻花香实现不了**?我看一塘鱼就多你一个嘎呀精,你的话我要到上去汇报一下。”
武子福把锹杵在田里,干脆豁出去了说∶“五老头子,我还真不怕,你汇报去,我就这一堆,你把我吃掉吧,毛乎乎的谅你也吃不进嘴。”
胡半才就甘拜下风了,再抬下去,这个家伙就要胡搅蛮缠了,叫他把他吃掉,往他身上扑,这个法子是最让胡半才头疼的法子。
胡半才求饶地说:“地主崽子果然有一套,不愧为是红牌地主,我服了你了。”
那夜,胡半才将老牛安置停当,扛着铲锹在月夜下种花生,四周都是黑洞洞的,农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夏虫一个劲地聒噪。
今夜胡半才要将一块约有一亩大的麦田里套种上花生,稻花香的所有麦田只剩下这一块了,完成了这块麦田的套种,他今年的美好夙愿基本完成了。
往年等到麦田割完麦子,只能等到秋季再种小麦,一块地充其量就一季收入,而他是抓住了中间这段间隙,率先提出在麦地里套种花生。
胡半才这个提议,队里人觉得不可靠,这个人脑子可能进水了,他家里人都怀疑他精神上出了问题。
所以这个工作胡半才干起来是很寂寞的,很孤立无援的,但为了队里创收,他不管不顾,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嘲笑去。
只要三个月,他们就能看出来对错了。
胡半才不仅把队里的麦田套种了花生,还在水田埂上种上了黄豆,这就是科学合理地安排种地,利用边边角角的零碎土地为队里创收。
那晚上他在完成了最后一片麦田的套种之后,可想而知,心情也是舒畅的,他好像看到了秋后稻花香队里的花生堆得像小山一样,粒粒饱满,此时应该有歌声。
但胡半才克制了自己,深刻半夜,他就没有高唱《东方红》了,
他是热爱**他老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