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筛子眼里面都汪着黄水,都有一只白色的虫子在里面爬动,这些黄水就是这些虫子生存的自然环境,摊到这样的鼻子,老婆十有**讨不到了。
小法的女人趁小法没有醒就溜了…
黄老师鼻子干干的,他要是生到这样的鼻子,我看他活着也没意思了。
黄老师穿的是灰色的确良褂子,宝蓝色咔叽裤子,灯芯绒元宝口布鞋,这身穿着,与·有钱人相比稍微逊色,比老百姓就高杆了。
黄老师从口袋里掏出洋火,点燃了一支烟。
二鬼娘捉着开水罐,给他上开水。
他还是有备而来,从家里带来了很精致的茶杯,茶叶呢。
二鬼家的粗茶如槐树叶一般的粗大,黄老师不可能会喝,他的手上变戏法似的多了一个小茶叶罐,右手一颠,倒出来几片针尖大的毛尖。
黄老师端着茶杯,就此离坐。
二鬼趁着他站起来看二鬼家墙上贴的二鬼哥二鬼姐还有二鬼爸的奖状,她就跑了,扶凳子太累了,哪个龟孙子才欢喜扶凳子。
黄老师你自己掌握着,我不会来扶了。
二鬼家墙壁四周都贴满了画报奖状,中央的贴的是马克思﹑恩克斯﹑列宁﹑斯大林﹑**这些领袖的像。
胡二鬼与她老爹看法一致,这些领袖就**最好看,其他人都是胡子拉茬的。像马克思﹑恩克斯,胡子把嘴巴都盖住了,吃饭怎么办?他们怎么不剃头呢,是没钱吧。
娘亲在厨房里忙着烧饭,她家的水缸里养着一只大甲鱼,有小磨盘那么大。
爸在螺丝塘埂捡的,本来有三只甲鱼,个头差不多大,爸用锹扒拉一下这三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它们伸出来一尺多长的颈子,要来咬爸。
爸轻蔑地一笑,哈哈被你咬住了是不松泛,但你又怎么能咬到我呢,我只要掐住你的脖子,你就一点办法没有了。
胡半才揣想着这三个甲鱼不是一般的甲鱼,有可能担负着什么重要角色,秘密商讨什么重大活动。
胡半才就见过鳖们开会的现场,那天早晨,雾气腾腾的,他起早散粪包子,发现孙家大塘里满塘的甲鱼,围成一个圈,想必就是在开会。
胡半才想做无名英雄,先进生产者,进一步欲加入组织。
他一个贫下中农做了无名英雄,搞的好就能加入组织,他很想与组织挂钩,组织好像就在哪个地方向他招收,鼓励着他的积极性。
就像正队长陆队长能力也不比他强多少,主要他是占了当过兵的优势,偏偏都入了组织,在组织会上还上台讲话。
二鬼爸很想露一手,什么时候在组织会上能讲两句,把稻花香生产队几个不合格的组织人员给拉下马,一个是占了生产队养猪这个好差事的孙中前,一个是老黄疸鲁代胜,一个是宣传干事胡华能。
这三个人是混在组织里的坏分子,干不出对组织有利的事情,只会损坏组织的声誉。
胡半才一个字不识,硬是学会读**语录,女儿二鬼跟爸比赛背老三篇,硬是输给了爸。
其实二鬼也是故意给爸赢二鬼,给爸高兴高兴,省得他为挣工分整天愁眉苦脸的。
“爸你的老三篇背得可以去县城里比赛了,你不是纯粹的死记硬背,而是深入了解**他老人家话里的深刻含义,你比那些摇头晃脑背诵**话的人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