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伏的公寓里，孟星又写完一张数学试卷，趴在桌面上叹气，“怎么会这么多啊？”
他从游戏里抬起头来，“高三嘛，正常。”
“题海战术。”
“你不写吗？”孟星问。
“你伏哥哥都会，用不着写。”
江伏这话，孟星是相信的。
江伏在去昭阳之前17年的精英教育，不是她们这种上着应试教育的普通家庭的孩子，一年半载能够追的上的。
孟星高一时，江伏转学到昭阳二中，那时候他高二。
后来在高二结束时他又被迫回到南城，本来该上高三了，但是家人强迫他降级，又多读了一个高二，直到到现在和孟星同年级。
看起来似乎是浪费了两年光阴，厮混着日子，但实际上高二高三的内容他早就学完了。
江伏望着她优美细腻的侧脸，旁边的女孩忙着写题，一心一意都扑在学习上，没发现他的眼神都聚集在她身上。
他随手拎起她完成的一张试卷，女孩练的是文徽明小楷，娟秀整洁，板正端庄。
“你这道题写了。”江伏指着她数学卷子上的一道题说。
孟星接过卷子，江伏开始给她讲解。
“例2的定义域了。(1+x)/x=t，x不等于0，所以t不等于1，最后带入换回时x不等于1。也可以用分离常数法，t=(1+x)/x=1/x+1，因为x不等于0，所以t不等于1。”
孟星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啊。”
见到孟星改正了答案，他眼疾手快抢过她的笔，温声开口道，“该休息了。”
将护颈仪放置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按下开关，“闭上眼休息会。”
孟星点点头，顺势闭上眼。
她眼睛容易干涩，时常带个眼药水在身边，江伏知道后就时常叮嘱她注意用眼。
两个人的距离靠的很近，江伏嘴角含笑地注视着身前的少女，丝毫没发现自己从前身上的戾气和冷漠已然不见，伴随着的是平和与温柔。
女孩闭着眼，睫毛却一个劲地抖动着不行，嘴唇上萦绕着靓丽的润泽，他心里头痒的厉害，不知不觉间听到了自己的吞咽声，暗骂了一句混蛋。
然后起身离开。
在阳台冷静了好一会才回房间，孟星正点弄着外卖软件。
“饿了？”
“也不是，就是到中饭时间了。”孟星摇摇头，然后把手机递给江伏，让他选。
“给你，你看看想吃什么？”
江伏笑笑：“怎么，你这是想包养我？都开始管我饭了。”
“早上你请我吃早餐，我请你吃中饭，这叫礼尚往来。”
江伏冷笑一声：“划分得很清楚嘛。”
“你要这样算的话，我请你吃过多少次饭，你还的过来吗？”
小样，还想跟我划清界限。
孟星：“……”
江伏突然就没了兴致，随便点了一份就将手机还给她，然后自顾自地调整投影仪设备去了。
江伏调试设备的背影，身姿笔挺、修长挺拔，短袖衬衣扎进黑色长裤里，手臂的肌肉结实有力，即便是只看背影也知道这人是个健壮有力的。
孟星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惹他生气了，这人最讨厌她做一些跟他有划清界限意味的事情，以前在昭阳的时候，江伏没少因为孟星这种举动生气，结果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孟星自己。
江伏斜靠在沙发上，看见孟星兀自低着头发着呆，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认真又专注。
他认命地浅叹一口气，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着孟星说，“过来坐吧。”
“外卖送过来还要一会呢，过来先看会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