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壮实瞬间满脸通红,把头都要埋进碗里了。
与此同时,牛棚里也在进行秘密谈话。
“老邹,新来的知青我在里头看见故人了。”
叫老邹的男人,佝偻着腰,戴着眼镜,双手颤颤巍巍的剥开大白兔奶糖的糖纸,把奶糖放进嘴里。
“你也吃一颗,最后一颗了。”
宋怀安接过奶糖,三两下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然后把糖纸扔进火堆里烧了。
两个男人就这么靠在土墙上,感受着奶糖的美味,许久,等到嘴里的糖化完了,老邹才睁开眼看向老友。
“是顾家的那个孩子。”
“是他,看来姓顾的也不好了。”老邹已经没心思管故人的孩子了,甭管怎么说,知青,总比他这个臭老九好多了。
宋怀安对老友的心思一清二楚,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想管以前的事,这还不如一颗奶糖重要。
“老邹啊,你忘了隔壁。”
老邹这才想起来隔壁那个一开始被认的人。
“你怎么想的?”
“不好说,顾家那个孩子能不认就别认了,我这心慌的厉害。”宋怀安摸着心口,“这比当初被下放还瘆得慌。”
“你那护心符?”老邹惊愕的看向宋怀安。
宋怀安沉默的肯定。
“不能坐以待毙,我明天就去联系牛家的人。”
新的一天,牛德柱和往常一样带着两个儿子下地挣公分,中午下工去河边洗脚的时候突然看到柳树上有两道新添的划痕。
“老实,去大队长那给你爹我请个假,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让他开个介绍信,我去公社的卫生站看看。”
牛老实奇怪的看向牛德柱,“爹,你刚刚不还好好的?哪里不舒服啊?”
“让你去就去,问那么多干嘛?”
牛德柱都来不及吃午饭,拿了两个窝窝头就往公社走,这个时间没有牛车,只能靠两条腿。
听到杂乱的敲门声,王富贵被吵醒了,沉着一张脸打开门就看到满头大汗的牛德柱。
“牛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牛德柱接过一瓢井水,大口的喝完,“王老哥,牛棚出事了!”
“什么!?”
王富贵没想到这事情都凑到了一起,“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也没听说牛棚有什么事,中午我就在柳树上看到信号了。”
“你在我这歇歇,等天黑了我骑车送你回去,然后再去那边看看。”
“你午饭吃了没?”
牛德柱摇摇头,“就啃了俩窝窝头,这一路走来早消化没了。”
王富贵进厨房煮了碗面,“快吃吧。”
等夜幕降临,王富贵和牛德柱才开始赶路。
两人走到河边柳树下,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
“王老哥。”老邹低声打招呼道。
“老邹,出什么事了?”
“王老哥,这事我得和您女婿说。”
“???”王富贵惊讶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是他直接接触的牛棚,他是一句都没提过周大山。
“王老哥帮我们转达一下吧,人命关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