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一惊,冷汗顿时就流了下来!
不过这老婆子也算反应得快,她连忙指着押武柏的衙役们说:“是这些官爷在讨论……讨论案情的时候,老婆子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那班头姓刘,闻言大怒:“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在你旁边讨论过案情?”
李县令皱了皱眉:“刘都头,公堂之上莫要污言秽语!”
刘班头愤愤地哼了一声,心里倒是将这个王婆记恨了下来。
在关人等面前泄露案情,多少也算是他们的失职。
不过这一闹,倒是将王婆刚才那句失言给揭了过去。
武柏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暂时不能把这死老婆子给拉下水了。
就在此时,一名白发老者走了进来,正是本县的仵作。
李县令立刻示意让他说话。
仵作作了个揖:“李大人,卑职经过检验,发现两名死者皆为砒霜中毒而亡。而且,我还在一旁熬药的砂锅里发现了砒霜。”
此话一出,武柏瞬间大哭起来:“大人……原来他们这是打算毒死我的啊!”
李县令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武柏抹了一把眼泪:“我前些日子被西门庆一脚踢伤,至今还卧病在床。这些药原本就是熬给我喝的啊!”
李县令一怔:“此话当真?”
武柏点点头:“小人家里还有信春堂孟大夫开的药方,你们一问便知。”
李县令向刘班头示意了一下,刘班头立刻派出两个衙役去求证此事。
等他们离去之后,李县令又问:“据你所说,那西门庆之前将你踢伤,那究竟是为何?”
武柏的脸色瞬间涨红:“他,他跟姓潘的贱妇在行那苟且之事,被我给撞见了!那厮武艺高强,把我一脚踢伤,已数日法下床。”
此言一出,李县令和衙门中人都互望一眼,眼中充满了同情。
就连一旁没有出声的吴月娘都忍不住身子一颤,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三寸钉也太惨了,先是绿帽子,后被奸夫踢成重伤,还差点被奸夫淫妇下毒药死……
李县令都想把座位让出来给他坐坐,给予人道主义关怀。
而吴月娘也知道他说的应该不虚,自己这个丈夫是块什么料她可是太清楚了。
只是,他的死总得有个说法才行。
不多时,那两个衙役回来复命,身后还跟着信春堂的孟大夫。
这位孟大夫算是阳谷县的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深受百姓尊重。
就连李县令也十分客气:“孟大夫,劳烦您过来跑一趟。请问武柏的药方是你开的吗?”
孟大夫拱了拱手:“李大人,您客气了。没,是老夫开的药方。当时他的伤势不轻,是老夫亲自上门去诊治的。”
李县令又追问了一句:“孟大夫,那武柏的伤势如何呢?”
孟大夫叹了口气:“那一脚伤了脏器,没有个把月很难下床。经你们这么一折腾,少说又得多躺些时日了。”
这下子算是彻底将武柏的嫌疑给洗清,连个床都很难下的人怎么可能去下毒?
李县令见武柏还可怜兮兮地窝在地上,连忙让他站了起来。
毕竟这小矬子也太惨了些……
至于砒霜的来路,调查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