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相互聊着吃着，马国勤和袁菁开始有点熟悉了，东西也吃得差不多了。
马国勤放下筷子后问袁菁：“乔伊娜，你工作了多年的商社，单位面积办公场地的人均产出是多少？你注意过吗？”
袁菁说：“我在东京的总部一直干的是营业，对其它方面的具体数据并不清楚，但我们营业本部联系着商社所有的市场口子，有很多分类的具体工作方向，可是我们的办公场地比江浦这里紧凑多了，人均产出绝对很高的，否则我们商社不可能发展成今天这样的规模。说实话，国内在办公环境方面确实太优越了，我们目前在这方面的成本和产出应该是完全不成比例的，这是个需要高度重视和认真解决的问题。当然我本人理解国内那种‘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的所谓面子和形象需要，但心里并不认同，商业机构的真正面子或者形象是业绩和市场能力，穿金戴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还有可能让人觉得‘绣花枕头一包草’。大卫，我说得比较直，你不要在意。”
乔凡雨接话道：“乔伊娜，你据实而言，直击要害，非常好，对我很有触动。江浦公司开始运营了，这些都不是小事，如果我们不以为然，后果将十分不堪。我本人没有实际的商业操作经验，难免纸上谈兵的东西多，华而不实的地方也难以避免，我要向你和大卫认真学习实务方面的东西。”
袁菁赶快说：“盖文，你太谦虚了，你和姆明身上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学，真的。”
马国勤说：“我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只要相互关照，彼此学习，缪力同心，众志成城，企业就一定会有希望有未来。我个人坚持认为，一个公司要能够靠自己活下去，这是第一位的，我们不能因为有个好爹好妈就缺乏生存方面的忧患意识，那是不孝子孙的做法，金山银山也有败光的那一天。钱赚起来很难，但作起来会很快的，国内刚十年出头的开放、改革、发展成就了一批崭露头角的人，可这些人已经在出现分化了，有些人注定很快就会被打回原型成为失败者。我们怎么办？常言道万事开头难，目前我们一点也不能马虎，盖文和他太太姆明喜欢讲一句话‘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想有时’，非常对，但能够做对更重要。开头，既是事情的起始之际，又是给事情定规矩和划方向的关键之时，始乱必定终弃，这不仅仅指男女之间，企业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做事情一定要讲要素，一个公司的财务、市场、合规是三个很重要的基础要素，这三个点搞扎实了，企业这个平面就能撑得住。我为什么强调合规？而不是许多人一直在说的管理？因为好的管理一定是是建立在合规基础上的，没有合规性做保障，管理就有可能弄成无的放矢，甚至变成了朝令夕改的共生物，这是我根据自身经历的有感而发。话说回来，一个企业由三个基础要素可以引伸开来的关联要素不少，因此需要分层级，并进行主次、优先的定义，同时更要分清‘道’还是‘术’的性质差别。目前，我认为江浦公司需要先从控成本，砍不合理支出开始，节流也是生意的重要组成部分，只顾开源，忽视节流的企业，结局都很难乐观。所谓赚钱是本事，花钱是学问，两者不可偏废，因此江浦公司运营起始的第一刀应该先砍向办公场地方面。盖文，这是我的个人观点，你意下如何？”
乔凡雨说：“十分必要，我完全同意，你安排吧。”
马国勤点点头说：“我今天去合谊大厦看了一下，我们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层面，那是什么租金成本？每年的消耗实在太大了，完全不能接受，必须抓紧调整，要快点搬出那个地方。我们要在江浦的东西两岸买下合适的地方，将自有物业用作办公场所，付租金对我们来说太不划算了，每年一笔大开支，最后什么也剩不下来，这样很不妥当。”
乔凡雨说：“这个思路，姆明去了东京回来后和我说起过，我当时想等真正的管理者来了以后再一起决定，现在你到任了，那就按新思路做。大卫，你安排吧。”
马国勤朝乔凡雨笑笑后说：“凯利，你是江浦人，又参与过房屋置换中介的业务，明天开始，你带上办公室内部一个不会随便乱说话的人，去江浦的东西两边找商品房性质的，一定要有产权的，可以用于办公的房子。”
马国勤对乔凡雨说：“盖文，实际上选择合适的别墅是最好的，不过我刚来，下车伊始不能乱下结论。你认为那类房子好一点？这方面你拿决定。”
乔凡雨想了一下后说：“以现在的江浦房子价格，再按目前我们每年要付的办公室租金，考虑别墅是恰当的。同时，我们要多关注江东的物业，那个地方现在刚刚开始搞起来，很多人还受‘宁要西岸一张床，不要东岸一间房’的观念影响，可十年二十年以后的江东必定是旺地。说起来，江东开发的一个头儿，是我们两人的老同学，我抓紧约曹成辉一次，我们一起听听老曹的建议，请他给我们一些在江东选房子应该重点考虑的区域。至于西岸的房子，我意见要选交通条件便利和未来发展好的区域，不要一味计较于目前的价格，这个帐要综合地算，现在买到好地段的房子，将来就是一笔大财富，所以我们关注虹桥一带合适的物业很有必要。另外，凯利，也同时关注一些新建的公寓，有合适的可以考虑拿下来。那些房子买下后，可以当高管住处，甚至分门别类搞一些必要的员工宿舍，同时我们还应该搞一个或两个公司内部的接待用房，公司这些开支每年加在一起也是不小的，几年下来，一套房子的成本就出来了。而房子将来升值以后，我们手上的财富肯定就变大了，帐必须这么算。因此，大卫上任的第一刀砍得好，我坚决赞同。”
马国勤说：“这件事是当务之急，成本每天都在发生，我们不能等闲视之。凯利，你找房子的时候，同时关心一下有没有新建的，能够以租代售的办公用房？有的话，一起纳入可以选择的范畴中，公司下一步的具体实施策略定下来后，办公场所要与之适应。总之先抓紧多找一些，那样我们可挑选的余地就会大点。没问题吧？好，一个礼拜拿出初步的情况汇总行吗？OK，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