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在电话中对乔凡雨说：“小乔，你上次在我家说到的那些想法，我仔细琢磨了一段时间后觉得很有道理。这两天我分别与老何及老钟沟通了一下，他们也很感兴趣，所以想与你约个时间，我们坐下来再好好聊一次。”
“时间上嘛，平时他们两位都安排得很满，不容易抽出整块时间，你看能不能放在星期天？这样可以充分沟通。”
“如果你夫人一起来当然好了，十分欢迎，曹区介绍过你夫人的情况。”
“那就放在星期天下午二点，我们派车过去接你们两口子。很方便的不用客气。真的不需要？好吧，那就辛苦你们两人了。你们到时候直接去区府502小会议室吧，好，星期天见。”
老杜对乔凡雨说：“钟洪坤这个人我以前打过几次交道，感觉还可以，是个想做点事情的人。他们那位老区长人不错的，可惜官运一般，没能再升一步。那位一把手何亦平我就不熟了，没接触过，但听说人比较正，想干事，也能担事情。”
乔凡雨说：“杜大人，我始终觉得官场诡异得很，人的关系特别复杂，勾心斗角无处不在，人与人之间不太容易有真诚。所以你老人家得帮我拿捏一下，我谈的时候应该有所保留呢？还是开诚布公？现在事情开始动起来了，你杜大人却不肯抛头露面了，让我顶在前面，你老人家真是老谋深算。但你要给我定好调子，不然我天天缠着你，烦死你。”
杜伯康笑了：“你不是自己觉得聪明绝顶吗？怎么把握不好分寸了？我告诉你，完全不用去考虑你管不着也搞不清楚的事情。你作为一个建言者，一个咨询者，你需要的是充分表现出自己的专业水平和职业素养，这是必须要做到的。因为你是第三方立场，所以你就从第三方的角度只对事情负责，把该讲的讲清楚，讲到位。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经验性质的判断，你的建议讲得精彩务实当然很重要，但你背后可以调动的香港和日方的资源，对那几个区里的掌门人会更有吸引力。所以你在条分缕析讲透自己观点的同时，还要听明白区里的头头们有什么操作上的具体想法，这样你礼拜天的沟通就算功德圆满了。”
乔凡雨听后，满脸深意为然的表情。
老莫对章顺明说：“今天在办公会上何亦平说，近期有几个人要安排出去学习，这里面有你。我想这个时候让你去学习，有可能是要动你的信号。”
“什么意思？动我什么？请莫兄点拨。”
“这件事往好里说，学习回来后会对你章顺明重用，往常委里面动一动。宣传部的老胡马上要到点了，他退了以后总得补充一个人，否则成了双数，开会时怎么表决？”
章顺明面露喜色。但老莫接着淡淡地说：“也有可能不是好事，那个计经委的荣繁亮案子，葛若蓓搞得很起劲，那个行贿人听说也被从江西带过来了。你屁股是不是干净，自己心里不会没有数吧？要是他们咬到你点什么，如何自保你有没有措施？你不要大意失荆州。”
“你莫大书记尽管放心，我做事情都是有防范措施的，不可能被别人拿到把柄的，我警惕性一直不低的。”
“但愿如此吧。”老莫悠悠地说道。
“莫兄，如果他们要通过荣繁亮弄我的事情，应该不让我出去学习才对呀，不然怎么查？再说我这一级的干部要去脱产学习也好，或者要想搞我也好，不是区里能够定的，何亦平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所以似乎不用担心。”
“你不了解葛若蓓这个人，我可以这么说，她是个疯狗性格的女人，做事情会不择手段的，不能小看了这个我现在越想越烦心的女疯子。我真后悔当时干吗不坚决反对她当反贪局长，但愿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老莫想了一会儿又说：“也许我多虑了，你说得也有道理，区里还真是动不到你头上。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我准备搞一次全区干部队伍建设的情况摸底，会亲自跑几个重点单位，第一个我就去检察院，这样就有机会正面接触一下那个我真不想见，可以现在又不得不去会会的老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