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昏黄的路灯下,树影婆娑。一个人飞行器悄声息地降落在路边。从飞行器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男子,灯光下,看出他的简洁衣着,并从他偶尔被灯照见的脸庞上,看出这个人的坚强精明。引人注目的是他挟了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里鼓鼓囊囊,让人猜不出装的什么重要的东西。
年轻男子掏出电话,小声的说了几句,昂起头看看附近的几栋住宅楼,好像要确认一下位置。然后挂断电话,匆匆忙忙往住宅楼走去。
几栋住宅楼拔地而起,甚是壮观。有一些窗户透出橘黄的的灯光,使整片住宅楼看上去就像一个吞金巨兽,金光闪闪,张牙舞爪。
夜色中,行人更少。而安保人员早已被高清摄像头取代。进入这么高端的社区,需要取得某种许可,不然,法进入。取得这种许可也是刚才打电话的内容之一。
夹皮包的年轻人再次确认了一下楼号和单元号,然后进到电梯间。
现在我们只能从落地窗外看到,见面的是两个男人。刚开始,双方都有点拘谨。可是用不了三分钟,一个精于世故,一个人情练达,很快两个人便相谈甚欢。甚至主人好像还要转身去酒柜里取酒来,客人非常坦诚的拉住主人,不让去取。于是主人便转身,现磨了两杯咖啡。这更让客人受宠若惊,气氛更加热烈,双方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过精明的客人还是觉得,赶快切入正题为要,于是旁敲侧击,含蓄委婉,表达了某种意思,主人羞羞怯怯,欲拒还迎,再三婉拒。
老练的客人看出了主人的某种情绪以后,于是起身反客为主,拉上了窗帘。剩下的我们便不能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很快窗帘被重新拉开,大功告成的客人便要告辞。主人当然好言挽留,客人指着夜空,于是主人便不强留,双方握手告别。
从单元楼里走出来的夹皮包的年轻人,脚步看上去轻松了很多,当然不只是皮包变瘪了的原因,因为心里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
他现在抬腕看了看手表,他肯定在想跟预定的时间几乎分秒不差。因为当他来到路边的那棵大树旁,一架人飞行器刚好降落在那里,而那正是他半个小时前预定的,他为自己感到志得意满,把握精确,会心的一笑。事情办得成功,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几天来,春秀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本以为给春天制衣拿到一笔巨大的订单,不想现在祸从天降,有可能订单会全部取消,就算是极致公司能付一半定金,巨大的库存积压对春天制衣都是致命的。自从那天跟孟老板见面之后,又在咖啡馆听了方丽谈的看法,她一刻也理不清头绪。
她想过直接去找张超,可是找到张超又能说什么呢?方姐去说都不行,自己又算什么人物。
也不好再去催方丽,方丽已经在尽最大努力去争取了。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春秀喃喃的自言自语。
她整个下午都在游荡,转了一趟又一趟地铁,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当她抬眼一看“春天制衣”那熟悉的四个大字时,心里想怎么走到了这里,
既然来了,就过去看一看吧。
待她走近一看,整个车间里灯火通明,一片繁忙。走进包装区,她看到秋云在装箱子,还不停地喊着:“快点,快点,大家加油!加油!”
春秀忙走过去带着非常不解的神情问道:“秋云,不是不赶货了吗?怎么又这么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