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枫也顾不上捡拾散落的餐具，就这样兀自站着，呆望着卫怀薇。
卫怀薇见他呆望着自己，赶紧回过头去，再不看他。
张乐怡双手抱头，把脸侧在餐桌上偷笑。
何其俊和郑方行蹲下来，帮他捡起餐具。林山北赶紧拽走了他。
刘川枫如同行尸走肉般被拉出了二食堂，全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面沉似水的俞青宛。
“老四，你这是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咱也不能搞这么大动静啊？”郑方行一边走，一边数落刘川枫。
“这整得，我还以为你是摔杯为号，要直接抢走做压寨夫人呢？”林山北也加入了嘲讽的队列。
“背对着我们的那个女生确实是漂亮，不过一看肤色就知道是不用军训的，那是学姐。”何其俊发现了关键的细节。
“这学姐可不好追，先不说人家有没有对象。就算是暂时没有，那些你觉得新颖的花招，人家可能早已经免疫了。”又轮到郑方行说话。
“我没事，就是一时走神了。可能是‘抱树’之后，心理压力有点大，这样，你们先回吧，我自己走走。”
刘川枫送走了室友们，开始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
路灯昏黄、树影婆娑，一对又一对牵手的恋人和刘川枫擦肩而过，让他不禁又想起了和卫怀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
“谢谢你，总是带同学去买我妈的炒酸奶。”
“那谢什么呀？阿姨炒的酸奶不要太好吃。”那时的卫怀薇又瘦又小，穿着山城中学的校服，缓步走在镇里的石桥之上，清亮的星光倒映在微漾的河水之上，就如同在咖啡之上洒了一层砂糖。
“你从来不和别人说那是我妈。”
“嗯，我怕你介意。”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帮我补课吧？”
……
“克敏，这个假期我不能回山城镇了。我爸的生意出了点状况，不敢让我回去。”卫怀薇在电话那边，语气沉郁。
“叔叔怎么了？”
“他干的工程烂尾了，钱要不回来。银行贷款到期，要他找人借点钱‘过桥’。就是先把旧贷还了，再给贷新的。我爸就信了，去借了高利贷。结果旧贷还了，银行说什么不给再贷了。现在高利贷天天上门闹，什么招都用，还要告我爸诈骗！”
……
“克敏，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先和我商量一下？”
“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一定是不肯让我替叔叔还钱的。所以就先斩后奏了。”
“这样，我和你在一起，压力就太大了。”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如果你真觉得压力大，可以不和我在一起。我就是单纯地想帮你，就像初中时你单纯地想帮我，没有任何复杂的目的。”
……
“你不是说你没有复杂的目的吗？”卫怀薇笑靥如花，眼睛距离自己只有5厘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
“现在突然有了。”
此时的卫怀薇就把眼睛闭上，胸脯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