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中心医院。
病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神凄凉。
她抚摸着腹部,冰冷的泪水滑下,她本来怀孕三个多月了,一直隐瞒得很好,可是昨天凌司夜发现了,他不想要这孩子,他说她不配生他的种。
凌司夜逼着她打了胎。
她亲手杀了孩子,她愧对宝宝。一想起此事,她就心如刀绞,整夜的睡不着觉,在她最脆弱委屈的时候,她忽然想见妈妈。
她能理解她的苦。
她打电话给了农村的母亲。
哭着说想要见她,妈妈听见她哭得这样惨,立刻说要来城里看她,昨晚就上了火车,今天晚上就到了,可她现在很虚弱,下不了床。
“怎么又哭了?”凌司夜进来就见她在哭,不由皱眉,“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情绪不宜太激动。”
“我妈妈来了。”李秋烟擦掉泪水,央求着他,“她七点到火车站,你能不能帮忙去接我妈妈?她没读过书,不认识几个字,以前也没出过远门,我怕她会走丢,我现在这样也不方便去接他。”
“好。”凌司夜替她擦泪。
李秋烟痛苦点头,每次她要对他死心时,他又总会给她一点柔情,让她再次的沉沦,她想离开他,又法离开他。
凌司夜削了个苹果给她。
李秋烟默默咬了口,满心苦涩。她又说,“妈妈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你就假装是我男朋友,可以吗?”
凌司夜也答应了。
只要她不提一些逾越的要求,产生不该有的妄想,他愿意宠她。
凌司夜安抚她后,坐车去火车站了。
车子到火车站,李秋烟母亲所乘坐的车次,也刚好到站,稍等几分钟后,就看见出口一群乘客涌了出来,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观察寻找。
按照李秋烟的描述,他找到了她妈妈。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一身土到爆炸的宽松碎花上衣,黑色的宽松长裤,脚上一双绿色解放鞋,肩膀上挎着个蛇皮袋子,又粗又长的一根麻花辫搭在胸前,她拿着手机,放耳边喂喂的问,又四处张望。
完全一幅农民工进城打扮。
李秋烟时尚靓丽,他还真难接受这土气女人是她母亲。凌司夜皱了下眉头,快步上前,叫住迷茫张望的时清,“是时阿姨吗?”
时清转头啊了声。
时清打量着他,这是个腿超级长,比例优越如超模,五官如刀削斧刻,俊美逼人的年轻男子,立刻确定是男主。
一本替身虐恋文里的超级大渣男。
时清带着农村人的纯朴笑容,“小伙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她转头瞬间,凌司夜眼睛亮了下。
刚刚被这女人土到爆炸的打扮震住,没注意她长相,这一走近才发现,女人虽然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长相还挺不,能看出年轻时是个漂亮女人。
她的皮肤白净,不是他想像中农村人土黑样子。
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有神。
看来这土气女人只是不太会打扮……
凌司夜从没接触过这种农村妇女,他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凌司夜淡淡一笑:“是秋烟叫我来接您的。”
“你是烟儿的男朋友?”
时清瞪圆眼,一幅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又将他从头看到脚,一巴掌拍到凌司夜肩膀上,“我女儿眼光真不哦,小伙子长得真俊。”
时清又捏他手臂,摸到硬绑绑的肱二头肌,“哎呦,这结实的!小伙子真不!”
凌司夜被她拍得震了下,心想这女人手劲真大,她这么捏手臂,像在挑选猪肉似的,凌司夜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后悔答应装男友了。
这老女人,不会真是把他当女婿了?
“阿姨,上车吧。”凌司夜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
只是从没接触过这种农村妇人,所以一时没习惯,但也知她并恶意,接过她的大蛇皮袋子放进后备箱。
又替她拉开车门。
时清眉开眼笑上了豪车后座。
她左看看右摸摸,见凌司夜也坐上来,连忙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