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作为光荣且神圣的一天,它既是学习日的结束,也是双休日的开始。
这一天,大部分学生的心里都怀着跟姚中锋、陆得欢一样的心情。
他们两个从下午第二节课开始,眼睛就时不时地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些。
下午第三节课是衡水学院的传统,没有参加志愿者、学生会等组织的学生就留在班里自习。
这堂课完全就是给陆得欢、姚中锋增加上网时间,这两人已经是逃课的惯犯了。
柯泽有预感,打铃声一响,这两人准又跑没影了。
那下午跟沈书词对接那批曰本读物的重担,必定会被这两人扣到自己身上。
太真实了!
柯泽轻叹了一声,嘴里碎碎咕哝着:“哎,女朋友哪有游戏好玩。”
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身旁一脸认真相的桥本十樱。
她攥着笔,正探出脑袋,盯着科班的板书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记不下来。
不是出于她七秒钟的记忆,而是科班的‘书法’实在是巧夺天工。
要是不听他口述,还真认不出来黑板上歪歪扭扭的字。
这也就是他不愿意班上有太多转校生的原因。
上他的课,只要走神,就注定了课余时间要补笔记,不然关键的知识点就会遗漏了。
科义伟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测试卷的考题,总是会不经意间透露在日常的课堂上。
题目不可能是一模一样,但是基本都是换汤不换药,解题思路都是一样的。
前桌的渡边静倒是没什么,她对着苏逸涵的笔记抄了抄就可以了。
可桥本十樱身边是个啥?
是个抓着她的抱枕、闷头睡觉的懒人,她眼里十足的学渣。
桥本十樱已经对柯泽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柯福的成绩从来都是班级垫底,她的小学作业就经常被柯福借去。
可科班的字,实在是太难欣赏了。
本来中文发音就带着一股川腔的韵味,这对中规中矩学标准普通话的曰本留学生可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桥本十樱努力地瞪大眼睛,脑中不停回想起相关的字体轮廓,在结合词语和句子的连贯性以推出整句话。
可脑中联想的词汇量竟然是日文,还有些不知名的符号。
论字体走形的艺术,科义伟当之无愧地引领全球,可谓是弘扬中华文化的第一人。
桥本十樱的父亲桥本田卫喜欢收藏华夏字画,墨宝自小她也见过不少,可如此震古烁今的字体,她仅仅只见过一次。
那就是父亲黑匣子里放着的一个名人字帖,据说价值不是很高,但桥本田卫独爱那幅字。
桥本田卫说,那里面装得是一种抒发潇洒豪放、自在逍遥的情绪。
狂草!
桥本十樱总算想起了这个名字,拍了拍窝在抱枕上,眼皮一打一打、精神不振的柯泽,小声说着:
“柯泽君,我们的科老师是不是个书道大家阿?”
柯泽:“???”
就科班这鬼画符跟书法有半毛钱关系!
桥本十樱兴致勃勃地想跟柯泽探讨一下:
“华夏书道中的狂草,是不是都是这样子的。”
“就是嗯就是写到让人看不懂,形状很古怪,然后看笔迹轮廓又觉得很流畅的感觉。”
“呃这个”
柯泽挑不出话里的毛病,总觉得哪里不对,又好像全是事实的样子。
“滴铃”
来自自由世界的钟声响起。
这些个收拾小背包,准备溜出学校的人心里、脸上,都有着放假的意味。
仿佛第三节的自习课形同虚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