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说了这么多,陈美香还是不应允,薛婶子很是奈,也知道女儿倔强,“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让我看着你被你爹赶出去,在外面当乞丐,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我还不如拿根绳子吊死算了,眼不见为净。”
陈美香没想到恨不得手刃谢鳏夫的爹娘,一夕之间居然全都改变了态度,是从村里人闲言碎语的问话开始的,还是从哥哥嫂嫂的劝说中改变的。
为了不让家里丢脸,就让自己嫁给侮辱了自己的谢鳏夫,生怕自己不愿意,还各种威胁自己。
嫁给祸害了自己这一生的魔鬼么,不然就连爹娘都不认自己了,人生可真是讽刺啊。
陈美香觉得自己已经力反驳了,她只想一直朝前走,走出这荒唐的一切。
薛婶子见她不做声,也有些急了,家里几人还在等着消息,“你爹说了,你要是不答应,以后就不用回去了,咱们家没有那么不要脸的女儿。”
这一刻,陈美香觉得自己路可走,她放弃了,任由自己堕落在边的黑暗里,让黑色一点一点将自己侵吞。
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光芒,嘴角勾起了一丝很淡的笑,“既然你们所有人都想让我嫁,那我就嫁吧。”
白玉兰看完这一出,有些讪讪,这应该是罪有应得吧,残害原主的凶手,总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可是看着陈美香凄然的眼神,白玉兰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感到有些悲哀,陈美香不得不嫁给一个祸害自己的男人,这一生也算是就这么被毁了吧。
白玉兰摇了摇头,不能看着陈美香这一点点的可怜,就忘记了当时原主被她刺激的寻死,她这样全都是罪有应得,做了坏事难道还要有好下场。
再说呢,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白玉兰觉得之前对付陈美香的事,一点也没有。
陈美香如何绝望,白玉兰已然不在乎,她放松的走在土路上,感觉着每一个凸起的泥土,硌着脚心的痛,全身酸痛的感觉可真好。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要是死了就一切都没了,白玉兰不能想象原主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的放弃生命。
生活的苦难永远不会停止,不论是现代为了生存,在工厂里没日没夜干活拿着微博薪水的工人,还是那些省吃俭用肉都舍不得吃的房奴,抑或是那些连房子都没有只能靠租房苟且生存的肥宅,这样可怜的人永远都不会少,但是哪怕只是给他们一碗饭吃,他们还是想活着争取那丝微小的希望。
白玉兰看着被一群蚂蚁围绕的一块馒头屑,它们用小小的力量去承受那远远超出自己的重量。
哪怕是一只蚂蚁,整日为了一口吃的,劳碌的渡过一生,它们依旧坚强的活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时,白元宝催促着白玉兰,“姐,我都到家半天了,你墨迹啥呢,还以为又把你搞丢了,我都准备去找你了。”
“赶紧的,洗手吃饭了。”
白玉兰用葫芦瓢从水缸里瓦出一瓢水,把沾满泥垢的手冲洗干净,又将手上的水甩在白元宝脸上。
这葫芦瓢就是种的葫芦藤结出的葫芦,长大以后摘下来晒干,再剖开去了葫芦籽,便用作舀水的葫芦瓢。
白元宝没防备,硬是被甩了一头一脸,呆立在那里,逗的白玉兰哈哈大笑。
白元宝不服,拿起葫芦瓢,就往白玉兰脑袋上敲,白玉兰被追的东躲西藏,好不狼狈。
被进来端饭的白母看见,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擦个手,水甩的到处都是,”又对着白元宝道,“多大年纪了,还拿着葫芦瓢玩,把水瓢打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两人被骂了一顿,乖乖的盛完饭,老实的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