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唰地羞红了脸。迟疑片刻后,她点点头,闭上双目,满脸期待地等候。
赵书勤擎起两只手,让两个大拇指横着轻轻地按在乌兰的左右眼皮上,其它四指则攫住伊的鬓角,然后动作轻柔地来回抚摩。
乌兰似乎很享受被赵书勤抚摸的感觉,心荡神迷,如痴如醉,以至于赵书勤都摸完了,她仍旧沉溺其中,法自拔。
“天少是谁?”赵书勤回到乌兰的话题上。
乌兰没有反应,仍旧闭着双目一脸沉醉。
“喂,喂,问你呢,天少是谁啊?”赵书勤轻轻地摇晃乌兰的肩头,提高嗓门再次问道。
乌兰这才回过神来。“额——,就是卞一天啊。”乌兰讪讪地说道。一张粉脸尬得红通通的。
“我们算是老乡吧。你问这个干什么?”赵书勤耿直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随便一问。”乌兰佯装关轻重地说道。“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见乌兰这么一问,赵书勤大约明白了她的弦外之意。这个乌兰和卞一天之间,极有可能存在着暧昧关系。乌兰这是在旁敲侧击地打探卞一天的人品和作风。赵书勤觉得“打击报复”的机会来了。
“我跟天哥也不是很熟,对他了解不多。”赵书勤挠头抓耳故作深沉地说道。“但据他们家族的人反映,天哥这个人貌似喜新厌旧始乱终弃,花花肠子特别多,到处眠花宿柳,风流债数。”虽然确实不了解卞一天,但赵书勤还是决心先入为主,把卞一天黑化,描绘成一个浪荡公子,恶心乌兰一番。到时候,如果卞一天来找他麻烦,就以误信流言蜚语搪塞过去。更何况,卞一天或许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公子呢。本来,他可能已经与乌兰打得火热了。但一见到何淑懿,又心猿意马,觊觎垂涎。这不是轻浮浪荡,又是什么呢?赵书勤虽说决心不再为何淑懿而争风吃醋,但面对卞一天的放荡行径,还是觉得有必要惩罚他一下。否则,哪天他真的把何淑懿追到手了,也不会去珍惜。不管如何,赵书勤都希望何淑懿将来能找到一个可靠的如意郎君。
“天少都有哪些风流韵事,跟我详细说说。”乌兰兴趣浓厚地说道。看来,她还真是与卞一天瓜葛不浅。否则,何以对卞一天的风流故事如此感兴趣。
“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这种事,人家不可能把具体的细节告诉我。”赵书勤狡黠地敷衍道。
乌兰轻咬红唇,沉吟片刻。“这样吧,我们留个联系电话。以后假若再听到关于天少寻花问柳的烂事,你帮我打听仔细点,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乌兰恳切地说道。
赵书勤点头应允。
于是,两人互留了手机号码。正是这次意中的相遇,若干年后成为至暗时刻照进赵书勤的黑魆魆的世界的一束希望之光。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存下对方的号码后,乌兰高举马鞭,往白马的身上狠狠地抽打下去。白马嘶吼一声,前蹄腾地凌空跃起。赵书勤猝不及防,上身径直后倒。啊的一声惊叫,赵书勤吓得面如土色,本能地抓住乌兰的臂膊,才未跌下马去。不待前蹄落地,白马便气势汹汹地飞奔起来,托着乌兰和赵书勤往前疾冲。赵书勤连忙紧紧地抱住乌兰的腰,心惊胆战地开启了人生的第一次策马奔腾。
马场深处建有一个雨棚。白马飞驰,电光石火,眨眼间就闯到雨棚前。雨棚内,何淑懿和卞一天正坐在麂凳上休息。两人挨得很紧,样子颇为亲密。卞一天剥了一个香蕉,递给何淑懿。何淑懿没有用手接,而是径直张嘴就咬,然后大口嚼起来。这一幕,恰好被乌兰妥妥撞见。乌兰登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粉脸涨得通红。她原本也想在雨棚前勒马驻足下来。但一见到卞一天与何淑懿的亲密情状,她马上调转马头,呼呼地舞动马鞭,狠狠地鞭笞白马马身,口中“驾驾”地怒吼。白马被抽得嘶嘶哀鸣,不得不继续奋蹄狂奔。马蹄翻起的雪花,如瓢泼一般,飞入雨棚中,洒得何淑懿和卞一天满头满脸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