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开车!”赵书勤催促道。
司机启动车子,载着二人去游览七大连池湖区。
湖区由杜鹃湖、牡丹湖、芍药湖等七大堰塞湖组成,呈串珠状镶嵌在火山熔岩形成的台地上。七大连池因此得名。由于飞雪漫天,湖水凝冻,湖面上冰雪覆盖,白茫茫一片。厚厚的冰层吸引着众多游客在湖上玩起溜冰来。赵何二人也跃跃欲试,可又担心冰层不稳,陷落下去。观望良久,见冰面坚如磐石,众人玩得如火如荼安然恙,二人最终鼓起勇气,跟其他游客借了两双冰鞋,加入到火热的溜冰队伍中。由于平生第一次遇到这么厚的冰面,居然可以承载这么多人在上面滑来滑去,赵何二人皆感到不可思议,玩得也就越发激情迸射。七大堰塞湖连轴体验下来,时间不知不觉临近傍晚了。赵何二人摔得皮青脸肿,腰酸背疼,但感觉很过瘾。
入夜,为了游客的安全考虑,景区巡查人员将滞留在湖区的游客全部劝走。赵何二人筋疲力竭,景区也没有其它景点值得继续逗留,遂决定离开七大连池,前往黑石市区休整。黑石市是松江省的地区市,七大连池镇由其管辖。该市距松江省的首府上京市较近,所以赵书勤决定到那歇脚。
出租车将赵何两人送到黑石。二人在黑石住了一晚。为了接下来的行动方便,赵书勤主张将随身携带的大部分行李,包括在恐龙山采集到的熔岩植物样本,打包快递回炉江。何淑懿也不想让赵书勤为沉重的行李所负累,便同意了。一身轻便的两人,于第二天一大早登上了开往上京的火车。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是漠南自治区的苏赫巴托市。苏赫巴托的大草原是二人本次东北之旅的第三站。由于黑石没有火车直达苏赫巴托,需要在上京转车。
经过一夜的风驰电掣的行驶,赵书勤和何淑懿风尘仆仆地到达苏赫巴托市的中央火车站。苏赫巴托是一座草原城市,古时是一个蒙古部落联盟的行政中心。穹窿形的蒙古包似的建筑、麻花状的蒙古文字、身着蒙古服饰的路人等,处处彰显着浓郁的蒙古风情。何淑懿原本打算去苏赫巴托市内逛一逛,但接他俩前往大草原的车很快就到来了。
“怎么会有车来接我们呢?”何淑懿疑惑地问道。
“去就知道了。”赵书勤得意地卖关子道。
来接赵何二人的是一辆墨绿色的轻型皮卡车。司机是一个高大俊朗精明能干的小伙子,操着与赵何两人一样的清江口音。
“师傅,你也是清江的?”何淑懿讶异地问道。
“不是,我是广东潮汕的。我是卞总的亲侄子。我叫卞一天。叫我天哥就可以了。”卞一天笑咪咪地说道。火辣辣的目光粘在何淑懿的身上,久久不见移开。
“不会吧,那你的清江话说得可地道了?!”何淑懿将信将疑地说道。
“我十五岁就到清江了,一直在炉江生活。语言学习好像是我们家族的得天独厚的优势。我叔就精通你们清江的好几种方言。”卞一天沾沾自喜地说道,似乎颇为他们家族的语言天赋骄傲。
“怪不得。”何淑懿恍然大悟道。
“我叔等你们很久了。”卞一天朗声说道。“这苏赫巴托我们就不玩了,直接回草原吧。”
“卞总也在这边?”何淑懿大感意外。
卞一天与赵书勤会心地相视一笑,没有回复何淑懿。
卞一天载着赵何二人驶出苏赫巴托,一路向西,不多久就扎进了茫茫的大草原中。
赵何二人透过车窗,观看窗外一望际的大草原,但见白雪皑皑,天高地迥。厚厚的积雪,仿佛一床巨大的洁白蓬松的鹅绒被,将草原覆盖得严严实实。偶尔可以看到一些高大的枯黄野草孤零零地兀立在雪地上,浑身晶莹剔透,如冰雕玉琢的艺术标本,向来往行客婀娜地展示。
“天哥,这就是苏赫巴托大草原吧。”何淑懿兴奋地说道。
“对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苏赫巴托大草原。”卞一天柔声回答,不时侧头凝望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的何淑懿。目光异常暧昧。
坐在后排的赵书勤见此光景,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醋意。他忽然有点后悔带何淑懿来苏赫巴托。
这次苏赫巴托之行,也是赵书勤的主张。原本,第三站,何淑懿提议去长白山天池游玩,顺便到鸭绿江边走走,远远地赏鉴一下对岸神秘的异国风光。但赵书勤觉得,既然去了七大连池,就没有必要再去长白山天池。因为长白山天池也是火山喷发形成的。两者的游览价值存在一定的重复性。何淑懿仔细一想,觉得赵书勤说得有道理,便不再坚持,转而同意跟赵书勤来苏赫巴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