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淑懿抱有同样看法的,还有赵书勤。他也不相信宋司长的这些鬼话。宋司长那放荡轻浮的目光,绝非一朝一夕就炼成的。冰冻三尺,何止一日之寒。必定是平时放纵惯了,日积月累,“千锤百炼”,才达到了如今的“境界”。
“好,那我们就为宋哥早日觅得佳人干杯!”朱育伟恬不知耻地恭维道。于是,他们又干了一杯酒。
宋司长擦擦嘴,开始展露他的经济实力。目前,宋司长在京城有两套房产,有辆奥迪越野车,在海南三亚还有一栋别墅。三亚冬日气候暖和。每到冬季,宋司长就喜欢去三亚度假。宋司长患有风湿性关节炎。北京的冬天很冷,他的风湿病容易发作。所以,他经常去三亚过冬。
“总之,跟我在一起,我是决不会亏待的。物质生活,肯定有充分的保障,丝毫不用为日常的柴米油盐发愁。”宋司长趾高气昂地说道。
何问渠、朱育伟等纷纷捧脚附和。听完宋司长摆完他的辉煌人生,接下来又是新一轮敬酒。当然,依旧是何问渠、朱育伟等给宋司长敬。照例又是一番阿谀逢迎、极尽谄媚之能事。
赵书勤和何淑懿没有参与,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用朱自清先生在《荷塘月色里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宴会接近尾声时,时间已是深夜。包房内客人尽兴,杯盘狼藉。
宋司长、何问渠、朱育伟等俱已酒足饭饱,醉态尽现。
服务员进来,把一大桌的残羹冷炙收拾干净。说是残羹冷炙,其实仍是原汁原味。由于菜品点得过多,大家又忙于饮酒献媚,根本暇动筷子,许多菜品几乎原封不动,人问津。
看着服务员把这些美味佳肴毫不留情地倒入垃圾桶里,赵书勤痛心不已,自然又是暗暗抒发了一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慨。
收拾完,服务员推进来一个巨型蛋糕。这是一个高达八层的大蛋糕,做工精美,配料丰富,形态多样,色泽艳丽。上面用奶油点缀了一个大大的“50”字样。
看来,今天是何问渠的知天命之寿。粟姬环领着两个大女儿张罗着摆正蛋糕,并插上蜡烛,一一点上。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聚拢在蛋糕周围,准备为寿星祝福。粟姬环请丈夫许个愿。
何问渠今晚表现得比较活跃,一改平日里死气沉沉的严肃呆板形象。显然,他对今晚的宴会很满意。
何问渠走到蛋糕前,双手抱拳,闭上双目,默念祝祷,虔诚许愿。许完,大家一起给何问渠献上《生日快乐歌。服务员趁机熄灭包房的灯光。房间里顿时幽暗下来。蜡烛的光芒映照在大家红通通的脸上。每个人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当然,有两个人例外。他们就是赵书勤和何淑懿。两人站在外围,面表情,机械地哼着歌,心不在焉,敷衍局面。
唱完歌,何问渠鼓足中气,一口吹灭蜡烛。大家纷纷鼓掌欢庆。服务员马上恢复照明。接着,便是切蛋糕环节。服务员端来一把修长的不锈钢切刀,送到何问渠手里。何问渠迫不及待地握起刀子,觑着蛋糕的最底一层便切去。一旁的服务员惊得目瞪口呆,连忙大声喝止。
“蛋糕需要从架上取下来才能切。”服务员紧赶紧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