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一面看似随意地补了一句，一面偷眼观察张晓磊的神情。
“你这臭小子，别以为自己有多妖孽，我可不会让你在我面前翘尾巴！”
张晓磊哪知老头子心中所想，想到自己几乎要爆体而亡，不由心中一凛，赶忙拜倒。
“弟子多谢师尊悉心看顾，有劳师尊您老人家。”
老头子嘿嘿一笑，心中暗想你这小子还不是任我拿捏，嘴上却是关切地说道：
“晓磊，你我师徒，何须如此多礼，你乃是为师我唯一的亲传弟子，我若不看顾于你，如何能够心安。”
张晓磊自然听得出老头子这一席话虽有些夸张，倒的确是发自肺腑、情真意切。
在他看来，他性情虽有些乖张，却实非大恶之人，否则也不会拜入其门下，想来只因数百年修道皆是孤身一人，难免会有些偏激孤傲。
不过这老家伙看上去人畜害，实际上却奸猾比，毕竟能立足于苍南域修道界的顶端，绝非泛泛之辈。
况且他并非真如其所言那般与世争，由他向自己讨要诗词便可见一斑，若非争名夺利岂会如此。
正所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穷也。
即便如此，张晓磊心中依旧颇为感激。
看似老头子在算计自己，可实际上自己不但并任何损失，不但赠以玄月剑帮自己了了与王福刚的飞剑之约，还扶持自己踏上道途。
人非草木，岂能情！
一时之间，张晓磊心中感慨万千，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以老头子的精明，岂会看不出张晓磊此刻的心情，旋即出声打破场中的沉默。
“小子，这一夜怕是也将你折腾得够呛，你身上可是臭得很，赶紧去洗洗睡吧，好好恢复一下，醒来后为师便开始给你伐骨洗髓，助你更进一步。”
张晓磊闻言这才发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当即一脸的愕。
听完老头子的解释，张晓磊方才知道，凡人乃是先天垢体，加之饮食习惯，体内存在诸多污秽油腻，相较于修士而言，一方面五感迟钝，另一方面则是身形笨拙。
修道的极致便是垢之体，一来灵气入体便会由内而外地洗涤身躯，将体内的污秽排挤而出，二来通过辟谷服炁改变饮食习惯以避免俗食中的油腻何污秽入体。
而现下他身上的油腻之感以及恶臭便是因为灵气入体而排挤出的污秽导致。
此刻张晓磊见老头子一脸嫌弃地神情，心中颇为不忿，却又可奈何，谁让自己现在这么臭呢。
他急欲洗刷身上的屈辱，赶忙朝着厨房奔去，刚打开房门，见屋外天光大亮，忽然扭头问道：
“师尊，您方才说过了一夜，当真只过了一夜吗？弟子怎么觉得好似过了数个日夜。”
老头子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没从椅子上栽倒，当即黑着脸说道：
“臭小子，还不快滚！”
张晓磊不明白老头子为何发怒，此时也顾不得深究，赶紧一溜烟跑去厨房打水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