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同志指指她身后的矿泉水机子，扬声道：“各位老板，谁渴了，自己倒水喝，茶叶在窗台上，记住不要聚集在一起，隔着座位，一米五的距离，这是防疫工作要求。谁要是去厕所，按下墙壁上的按钮，会有人带你们去卫生间的。记着，不要串标，这间等候室的西北角有监控，千万不要做违规的事情。”
还没等女同志走出小型会议室，坐在西北角的彪形大汉弯腰从桌子底拿出一整箱饮料，“小米同志，你们前段时间开展防疫工作，辛苦了，喝瓶饮料吧。”
这位被称为小米的女同志慌忙摆手道：“朱老板，别让我犯错误啥。”
朱老板见小米快速离开会议室，嘟囔道：“就一瓶饮料，至于吗？这么小心，不喝算了，咱们自己喝。来来来，各位老板，喝瓶饮料吧。”
他边招呼着大家喝饮料，边抱着开启的箱子给参与竞标的企业代表发饮料。
看样子，这个朱老板跟其他参加竞标的企业是老熟人，他们之间戏谑调侃的言语举止，都很随意。
朱老板走到淼淼身旁，淼淼不好意思驳热情地朱老板的面子，从箱子里取出两瓶饮料，感谢道：“谢谢，老板。”
淼淼将一瓶饮料顺手扔给身旁的韩文。
朱老板弯腰谨慎地打探着，“这位小老弟，看上去很面生哦，初次见面，幸会，你是哪个公司的？”
虽然这位朱老板的脸上堆着一脸的笑，可是淼淼从他眼底看出了敷衍的态度和戒备的心理。
淼淼大大方方自我介绍道：“我是上海良言公司驻宁西市分公司的员工傅淼淼，那是我们韩经理。”
听到淼淼的介绍，朱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干笑着，口是心非地迎合道：“良言公司，好呀，跟良言公司一起竞标，好呀。”
其他的参标企业代表知道淼淼等人是良言公司的代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什么，良言公司？上海的良言公司？”
“良言公司都参加竞标了，哎，看来，我们没戏了。”
“咱这几家企业，也就老朱的万家灯火能跟良言打个对台戏，其他的全是陪标了。”
会议室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座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其他企业都有点知难而退的苗头，淼淼谦虚道：“各位老板，我们是第一次参加采购竞标，没经验，各位都是老手了，我们要跟各位好好学习呢。”
出言安慰了下在座的企业代表，得知上海良言公司是初次参加竞标，大家松口气，似乎又看到一份希望。
淼淼询问着神色复杂难明的朱老板，客气地寒暄到，“请问，您是？”
朱老板深深看了眼一脸谦卑的淼淼，迟疑片刻，回答道：“我是宁西市万家灯火配送中心的老朱。”
淼淼赶紧双手作揖，打着招呼：“久仰朱老板公司的大名，今日相见，很荣幸。”
朱老板伸手按照要起身打招呼的淼淼的肩膀。
他走到原位坐下，朱老板拧开饮料的瓶口，仰着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就在淼淼将视线从朱老板身上收回来，无意间看到外面的走廊里走过一个熟人，正用耐人寻味的眼神望着他。
这位有日子不见的熟人，对淼淼表现出一脸的不善和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