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他走后把代码封存在了‘琉朱’里？”
“是，第二个问题了，”顾谨言真诚道，“你可以去问军部任何一个人，我鲜少驾驶自己的机甲，因为怕露馅。”
这倒是真的，军部早有传闻，顾谨言很爱惜自己的机甲，要不是因为他身上背着赫赫战功，不敢上机甲的人只会被当作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再换我问你，”顾谨言道，“你去柯多星干什么？”
林天星道：“我想通过柯多星迁跃站去惠普，我的计划目前没有那么完善，但我最终的目的是想找回‘白起’内部的黑匣。”
“为什么？”顾谨言又问。
林天星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道：“我不相信我父亲会是叛军，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顾谨言讶异道：“仲夜白是你父亲？”
七年前，仲夜白在惠普星战死，他被定义为叛军，和“白起”一起湮没在惠普星的漫漫沙漠之中，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但顾谨言万万没想到林天星会是他的儿子。
“所以你会嫁给我，”顾谨言顿了顿，“是因为我是空军队的上将，以便于查清你父亲的事？”
林天星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顾谨言从林天星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荣轩过来，手里端着一份军舰上的营养餐：“小白兔醒了吗？”
顾谨言把林天星从“白鸟号”上救回来时，荣轩就看到了他的兔耳朵，即便已经感知到顾谨言浑身散发着“不欢迎”和“不高兴”的气场，荣轩依旧不知疲倦地在危险的边缘试探：“我给他打了一份餐，加了很多胡萝卜——你看！”荣轩贱贱地道，“兔子应该很爱吃胡萝卜吧？小白兔，白又白……”
顾谨言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餐盘。
荣轩：“……”
顾谨言犹豫了一下，平心静气道：“问你一个问题。”
“啥？”荣轩没心没肺道。
“如果你知道……你的伴侣会和你结婚，是因为你帝国军官的身份，或者是为了达到他的某种目的，你会怎么想？”
荣轩诧异：“你怎么会这么问？”
顾谨言奇怪看他。
“这不是很正常吗？”荣轩理所当然地道，“帝国现行的婚姻制度，包括婚姻局推出的AO信息素匹配度核准，不都是仿照了古蓝星的‘包办婚姻’那一套吗？既然是你情我愿，那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婚姻事实这个基准总是在的吧？”
顾谨言想了想，释然道：“你说的对。”
林天星坐在房间里，盯着手里那张“白鸟旅行号宇宙飞船”的宣传单，翻来覆去地看。
顾谨言推门进来，把午餐放在他的面前：“吃吧。”
林天星道：“我想和你一起去红沙星，我白天听到了，惠普星的反叛军曾暗中和伊夫林勾结过，我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顾谨言在他的旁边坐下来：“你应该回去好好学习，过你该过的生活。”
“你明知道不可能，”林天星看着他，“我如果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已经有了线索，我就不可能回去。”
顾谨言看了看那张宣传单：“那你先吃，吃完了我们再商量。”
这只兔子太固执，现在就算放他回去，顾谨言也不放心了。
林天星低着头，头顶两只雪白的兔耳朵随着动作一晃一晃，他似乎不爱吃胡萝卜，把那些萝卜丝都挑了出来。
顾谨言讶异：“你不爱吃胡萝卜？”
“并不是所有的兔子都爱吃胡萝卜。”林天星奇怪地抬起头看他。
“可是所有的狼都爱吃兔子。”顾谨言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毛病。
林天星：“……”
“而且你的信息素不是胡萝卜味吗？”
“我的信息素是果木味，什么时候是胡萝卜味？”林天星不喜欢听到别人说他的信息素是胡萝卜味，这是一只挑食的兔子最后的尊严，也许是因为信息素不稳定，林天星的脾气也变得不太好，“你怎么连信息素味道都分辨不出，你是直男A吗？”
顾谨言膝盖连中好几箭，飞快地端着空餐盘从房间里出来了。
看到荣轩，顾谨言把餐盘递还给他，并嘱咐：“晚上记得不要送胡萝卜了。”
荣轩：“？？”
顾谨言认真、客观地评价道：“这是一只不爱吃胡萝卜，听到我说他信息素是胡萝卜味会生气，并反问我是不是直男A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