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道:“所以啊,你就直说吧,让我从头猜,咱什么时候能聊到主题啊?”
遥远听得快翻白眼了,韦帅望无疑属于永远教育不好的那一类,他对自己的淘气即无羞耻心也无是非观。
康慨看了遥远一眼,遥远知趣地:“我先走,你们好好谈。”
康慨笑笑,问帅望:“小子,你跑到你爹书房里去了,是吧?”
帅望瞪着无辜的眼睛:“真的吗?”
康慨道:“案子上的东西是我放的,有人动了我知道。”
帅望笑嘻嘻地:“啊,门上又没写书房两字,我哪知道哪儿是书房啊。”
康慨笑:“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特意到书房去找什么东西呢。”
帅望红了脸:“我?我怎么会!康叔叔,总把人往坏处想,可不好啊。”
康慨道:“唔,这样子,错怪你了,我这就回去把守门的警卫好好拷打一顿。”
帅望眨眨眼:“呃,这个那个,嗯,啊,哼!你才不会!”
康慨苦笑,揉揉帅望的脑袋:“那你记住了,凡是门口有守卫,告诉你不许进的地方,你都不能进。还有,上了锁的地方,要征得你父亲同意,用钥匙打开,不是用你的那种铁片做的钥匙,是专门为那把锁配的真正的钥匙。”
帅望咧咧嘴。
康慨知道小家伙没听进去,威胁一下:“不然,我告诉你父亲,揭你的皮。”
帅望笑着咧咧嘴,做个怕怕的表情。
康慨苦笑,沉默一会儿:“有一次,书房里一封信被拆开过,拆开的人把信重放回去,可是被你父亲发现了,从你父亲最后一次看过信,到发现信被人拆开过,换过三班警卫,十个人,包括带这三个班的头目,他们都说没有人进去过,十个人,一个接一个被砍下脑袋,那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头领,是自杀的。所以,帅望,只是我发现了没什么,如果你父亲发现了,你可能没机会解释,已经有人流血死亡。明白了吗?”
帅望张大嘴,目瞪口呆,然后明白这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事,这是事实。他沉默地看着康慨,没再出声。
康慨被帅望那双清澈的目光盯着,竟不由自主移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我不该在你面前讲这种话,我是怕——如果真的因为你淘气死了人,你会内疚的,是吗?”
帅望点点头。
康慨拍拍帅望的肩,无言。
帅望问:“康叔叔,你为什么要为我父亲做事?”
康慨垂下眼睛,沉默。
帅望问:“如果你不喜欢他做事的方式,你为什么不离开?”
康慨笑:“你长大会明白的。”
帅望道:“你可以向韩掌门请调。”
康慨点点头:“我会考虑。”
帅望叹口气:“我也不喜欢他,可是我身不由已。”
康慨被韦帅望的无奈表情逗笑:“他是你父亲!”
帅望道:“惨就惨在这儿,被他整死都无处喊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