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笑:“拎着药跟在她身后。”又问:“兰儿功夫怎么样?”
韩青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年的状元就是她了。”
纳兰这才微微扬眉:“这可糟了。”
韩青疑惑地:“嗯?”还以为婉儿是托你照顾她让她赢,难道是要她输?
纳兰道:“婉儿不想她留在冷家。”
韩青温和地:“她可以同冷兰直说。”
纳兰笑看韩青,不要说那种废话,你看那兰丫头是肯听妈妈话的人嘛?
不过韩青的意思也很明白,你做母亲的根本没有在这种命运选择上左右孩子的权利,她在冷家还是不在冷家,未来你能预测吗?苦乐得失你能替她承受吗?如果说不出站得住脚的原因,只是你的意愿,恕我不能陪你玩这种愚弄孩子的游戏。
纳兰笑道:“就知道你不肯,婉儿说如果你能答应保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理由。”
韩青刚要开口说答应,忽然停住,根据以前的经验,如果他不问清楚就乱答应,结果一定会让他哭笑不得,他看着纳兰,嗯,你又设了什么陷阱让我跳?左右看看无人,就要动手逼供,纳兰已笑道:“喂,这可是婉儿说的,如果你不答应保密,那就算了。”
韩青无奈地想放弃,纳兰道:“如果你不听这个秘密,我保证你将来会后悔,不过——”想了想:“如果你不知道这个秘密,你就不用为难了,算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韩青被她气笑了:“激我没有用,好吧,我答应保密,但是,没答应会帮你们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纳兰道:“冷兰,是冷秋的女儿。”
韩青呆住,半晌才转过头看纳兰,不开玩笑吧?
纳兰微微抬头眉头,嗯,真吓人是不是?
韩青眼睛左右转一圈,好象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半晌才道:“我不能——”不能瞒着师父,这种事,瞒着冷秋,会被打死。
纳兰微微挑起一边眉毛,什么?是谁三杯许然诺?
什么叫信用来着?
韩青哭笑不得,纳兰,你就害我吧!
韩青道:“可是为什么——?”
纳兰道:“她不想他们父女相认。”
韩青怒道:“为什么?”
纳兰沉默一会儿:“兰儿同冷飒相处得不好,大约象你师兄同他儿子差不多吧,不过,兰丫头没有韦帅望厚道,或者孩子对亲生父亲期望更多。”
再沉默一会儿:“她大约也知道冷兰的脾气,不想她继承她父亲大义灭亲的性情与命运吧。”
大义灭亲——韩青好想捂住他老婆的嘴,你真会形容,被我师父听到,啧,又是死罪一条。
纳兰仰头笑:“再说,要是兰儿对你师父直接坦白起来,你猜你师父会做何表示?”
韩青很郁闷,他师父会做何表示?他师父本来就不喜欢别人家出来的功夫特别突出的孩子,好在冷兰是个女孩儿,多少还好点,不过,如果冷兰拿对他的态度对他师父说话,第二天消失不见的可能性比较大。
而在冷家,让一个小破孩儿消失不见的事件,简直防不胜防。
这个比武,简直象一场诱杀。
可是冷家人仍然前赴后继地赶过来,因为这是在野党进入高级管理层的唯一途径,也是获得发言权的唯一机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死在争夺战中的人不计其数,可是只要有一个成功的榜样,就有无数后来者踏过先人的血迹向前进。
半晌,韩青道:“刀剑无眼,试图操纵比赛结果,那么做很危险。”
纳兰问:“哪一种更危险?”
韩青郁闷地承认,他师父更危险。他怎么会那么倒霉地答应了这种事情。如今,他确实不能眼看着冷兰留在冷家与冷秋短兵相接,又不能不守诺言去暗示他师父。这真是天底下最郁闷的事情。
两人一路往前厅走,韩青眼见人影一闪,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往前厅去了,想到一大群孩子都处于无人看管状态,韩青道一声:“我先去了——”人已如离弦箭般射出去。
纳兰在他身后好笑,真是紧张啊。
再想想,韦帅望小朋友杀伤力不大,但是他很容易引起冲突,就象是那种很容易起火的导线,虽然只是嗤嗤作响,可是有他在,总是很容易出现引爆大型炸药包现象。
纳兰想,被韩青惯坏了,韩笑也被韩青宠坏了,小家伙对韩青态度不好,每次纳兰要教训他时都被韩青拦住,韩青自觉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对那孩子心怀欠疚,所以容忍那小子对他无礼,所以,韩笑那小家伙简直以为那是正确的对他父亲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