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看看韦行,韦行一见他儿子跪下了,平时给他请安都是“嗨,喂!”连你好都欠奉,现在他儿子跪下行大礼,他当然是坚持不懈地执行他对他儿子一贯的方针政策:只要不是要我的命,我儿子要啥给他啥,就算是要我的命,咱们也是可以商量的。
韩青看看韦行的表情,只得长叹一声:“师兄,咱们回去调集人马,搜查冷家山附近的魔教人士吧,搜到了,当然杀无赦。”
看看韦帅望:“你有一个时辰。”
帅望站起来,笑,其实他好想象小时候一样伸出两手“抱抱!”现在他高大威猛,只得把“抱抱”的渴望埋在心底,微笑。
韩青忍不住给他后脑勺一巴掌:“笑!”看你笑就想揍你!
帅望笑:“过两年好不了,我就找师父要点内力,不会硬挺到死翘翘的。”
韩青看他一会儿,混蛋小子。点下头,回身招呼韦行离开。
帅望嘴角那个微笑,一直弯着,没平复下去。
冬晨沉默一会儿,拍拍帅望的肩:“一个时辰很快就到。”
帅望叹气:“这个狗屎冷先可真够烦的。”
剥光了扔地上,一大桶凉水泼下去,死人都激活了,冷先哆嗦着睁开眼,这下子韦帅望拎个水桶,更象刽子手了。
帅望笑,把水桶扔给冬晨:“再弄点水去,水烧好了吗?”
冬晨拎着水桶出去。
冷先微微□□一声,挣扎一下,脸上全是伤痛与恐惧——热水?不!开水浇在身上,很痛。
帅望左右看:“刷子呢?刷子哪去了?”
冷先惊恐地手脚一挣,好象要爬起来跳走,可是四肢无力,全部力气不过在地上挪动半寸。开水烫铁刷子刷,那是大名鼎鼎的梳洗之刑。
韦帅望听到声音,过来蹲下,笑:“痛吗?”
冷先沉默,这笑容!如此温暖与真诚。
当年的冷恶,一边杀戮一边纯净天真地笑,天人一般,人世间血腥丑恶与他无关,他制造的杀戮,他手染的血,亦与他无关,他的目光依旧清澈,出污泥而不染。
他儿子居然也有这本事,一边说着梳洗酷刑一边可以笑得这样亲切温暖。
帅望见他一脸伤痛与恐惧,笑得更温暖了:“除了表面上这些伤,还有别的伤吗?老子问你话,你溜什么号?”
冷先瞪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小韦,你到底想干什么?
冬晨拎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进来,放到帅望身边:“我去拿刷子。”
冷先终于颤声道:“帅望!”
帅望已经拎起热水泼在冷先身上,冷先不由自主惨叫一声,倒把韦帅望吓了一跳:“干嘛?你吓唬鬼呢?”
冷先哭笑不得地发现那不过是比人体温热点的热水,洗澡用温度正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