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另一头传来明显的阻力。
【于】：下一通电话再不接，你就给我等死吧。
却夏给他做威胁口型。
陈不恪就笑了，略一歪头：“你说那句谢谢的时候，算是什么表情？”
见女孩嫌弃得微微蹙眉的模样，陈不恪轻哂，手里本子递过去：“知道了，我会在场。”
陈不恪刚想递出本子的手一悬空，他略微挑眉，似笑非笑：“你是只想和我谈？”
“照片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出去。”
陈不恪原地未动，停了几秒后他转走视线，像漫不经心地开口：“就算别人用难听的揣测造谣你？”
应该只是错觉，吧。
却夏坐在窗边，捧着剧本读了不到十页，于梦苒的最后通牒从天而降——
女孩安静握着剧本，走去窗边：“以后也不会。”
“我靠！他们把剧本寄给你了？呜呜呜我也想看，陈不恪第一部戏的剧本怎么样啊？对手戏多吗？有吻戏吗？有床戏吗？有——”
“……”
“呜呜，最好都没有，省得万一陈不恪拍亲热戏不上替身，那岂不是太太太便宜秦芷薇了？妈的想想都好气，呜呜呜我也想尝唐僧肉，凭什么是——”
却夏卡顿了下，没起伏地接了：“是除了你经纪人之外的人，都可以。”
心里某个角落微微一颤，她捏了捏剧本边沿。
却夏略微放心，观察他走出去两步，才重新抬回手机，并且戒备地拿摄像头背面对着那人的方向。
却夏：“我不喜欢和被害妄想症交流。”
难为她的好基友百忙之中还惦记着被她“绿”了的事情。
于梦苒：“立刻让我看！你背着我偷偷藏了的狗男人是谁！”
陈不恪的卧室一直挺安静，偶尔才隐有话声，不知道是在忙什么工作。
接过手捏上去了，本子没拿回来。
视频通话接通。
“嗯，张哥为什么不行？”
“咳咳。”
话尾声音稍低下去，女孩下意识望了眼清冷孤寂的长窗。
等到思绪转过他才回神，抬起的手指在右额前停了一下，垂落插回兜里，他侧身，回向卧室去。
拨一通电话，又离这么远，应该听不到。
“临时工作。”却夏含糊过去。
“视频通话。”
却夏刚想完手机就震动起来。
手机被她假借弯腰的动作一把拍进单人椅里，她绷着脸扭身，凶气地瞪住了斜后方不远处——刚刚忽然就从镜头一角擦出来又停下了的身影。
顺着那人手腕望上去，女孩面无表情地抬头。
陈不恪点了点头，似乎很善解人意就转身要走。
陈不恪淡淡一嗤：“无论大小，趋利避害不是生物本能么。”
“是我自己的决议，没有必要拖你下水。”却夏在窗旁的单人椅上坐下来，翻开剧本时她思索地停顿了下，“而且，这件事揭开对你能造成的伤害，远大于不揭开对我的影响。”
却夏：“？？？”
“哈？你怎么又去影视城了？？”
却夏：“。”
于梦苒迷惑的大脸占满屏幕：“刚刚怎么黑屏了？你咳嗽什么？”
视频通话。
“噢，这块是H市影视城的新拍摄区吗，怎么之前没见过？装修得挺低调奢华哎，你起来转两圈，让我看看全貌，我——”
一声低低的轻响传入却夏耳中。
陈不恪正单手插着松垮的睡衣裤袋，懒洋洋靠着墙，半笑不笑地望她。
“？”
【至死靡他】的剧本标题，果然第一秒拽走了于梦苒的八卦重心。
她低头一看，没了表情。
却夏眼皮顿时警觉地一拎，但又克制下本能，没有当着于梦苒的镜头转头去看。
镜头这边，窗前的却夏忽然咳嗽起来。
“少骗我，没人你刚刚怎么可能一直挂我电话！而且你还——”于梦苒抓狂的表情骤停，转为疑惑，“你人在哪儿？为什么背景如此陌生？”
“哦，”不远处，陈不恪忽然慢悠悠地停下，拉开旁边的冰箱门，低磁嗓音扬过来，“你喝什么，却夏。”
“《至死靡他》的完整剧本。你应该还没收到，这一个小时里可以拿来打发时间，看不完带回去也行。”
“……”
“哦，谢谢。”却夏迟疑接过。
好好一句话到他口中莫名暧昧。
却夏没在意地翻过一页，也没抬头：“那你就当做是撸猫费好了。”
却夏：“…………”
“咔哒。”
“嗯。”
“你看这是什么。”
“我这儿没有他那部分。”这样想着，却夏还是第一时间打断了于梦苒的发功。
满脸漠然的“你找事吗”。
于梦苒顿时失望：“啊？没有啊？”
“嗯。”
却夏：“？”
却夏面不红气不喘还耷着眼：“拍摄基地。”
却夏缓了口气，刚要补充细节——
在红色的挂断上犹疑数秒，却夏还是落去了绿色那边。
却夏把手里的剧本一抬。
“呛到了。”
墙前。
却夏直起腰，看向东边。
“……”
却夏叹气：“没人。”
已经要转身了的陈不恪一停，回眸。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却夏一停，低头，“这是什么？”
这人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却夏不知道怎么就听懂了。她把没了阻力的剧本拿回：“只是意外再次见识了你的人性。”
陈不恪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背景似乎是拍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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