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恪像没听到后半段：“你想怎么稳住她？”
“没有，”却夏平静转回，“我不会打架。”
所以继卷入顶流的解约秘密后，又要再加一个全娱乐圈都不知道的陈不恪的私密情人？
陈不恪：“灭口吧。”
陈不恪挂断电话：“先去医院，honey下午突然有呕吐症状，送过去了。”
车门关上，张康盛还有点回不过神。
眼见长腿祖宗已经快出门了，张康盛连忙起身，匆匆和康礼诚交换名片客套着抱歉，就快步小跑着追了出去。
“啧。”
陈不恪接起电话，一两秒后他微微皱眉：“honey？”
“不会说出去”这话重复太多，却夏自己都要心虚了。
二十分钟后，却夏活着下了车。
却夏微微皱眉：“不是你们让我上车吗？”
“当然是她知道您要解约这事，”张康盛压低声，“本来我想着这次一定得稳住她，可要是牵扯上天乐——你也看见了，那位杨总多半是听到什么风声，殷切地巴不得给你套上麻袋拖进天乐呢，他看你那眼神我都起鸡皮疙瘩。”
张康盛：“……”
“哎？”
“哦。”
“啊？吐了？快快，换路去医院！”张康盛连忙催促司机，扭回头看见却夏，他迟疑，“那却夏小姐？”
“那就今天解决。”
却夏一顿。
他身后那排，陈不恪懒懒睁了眼。
“办什么事。”
却夏侧眸，扫了张康盛一眼。
张康盛：“灭口你也敢上？”
紧挨车门，张经纪人捧着狼外婆似的微笑：“却夏小姐，关于那晚影视城的事，考虑到你似乎隐瞒了我们关于自身的一些情况，之后如果同组合作多有不便，看来我们需要再谈一谈……”
月牙湾宠物医院。
这位经纪人的身板没比姚杉云结实到哪儿去。
却夏缩回手：“那晚听到的事我没和任何人说。天乐副总或许知道，但和我无关，你们不用再费心了。”
但他的人生准则是“保险起见”，所以他往后缩了几公分才问出口：“却夏小姐是这样想的吗？”
陈不恪：“闲得。”
却夏麻木地望着那人：“我说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满清十大酷刑上完我都一个字不说，可以了么？”
话声未落。
他差点以为自己幻听，刚想扭头。
张康盛被看得汗毛一立：“我能冒昧问一句，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吗？”
被陈不恪喊成宝贝这么亲热的，只能是他女朋友吧。
因此没用受惊的张康盛催促，她已经自觉进了车里。
“这个我还没想好，砸钱或者让她开条件？反正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
却夏麻木地想扒开门跳车——
却夏刚踏出天乐传媒的大楼，就被一辆刹停在身前的黑色保姆车拦断了去路。
车门在同一秒拉开。
张康盛立刻停住，扭头看去。
honey？
却夏：“……”
却夏：……
等过了一个红绿灯，他才懵逼地找回声音：“你就这么，上来了？”
却夏见他不动，只好耐着性子抬了抬手腕，解释：“它二十块，用不上这么名贵的盒子。”
还活着看见了目的地——
“您来都来了，我还以为您选定这个本子了呢，”电梯里，张康盛哀怨，“既然没想好，那何必还要专程来跑一趟呢？”
“上车，灭口。”
“啊？今天怎么解决？”
“我没说一定合作，回去考虑。”陈不恪单手扯上兜帽，又拉起高领遮住半脸，插上兜就转身往外走。
哦，gay。
“噢噢，是好事，女孩子就是被保护的嘛。”张康盛讪讪地笑。
张康盛绝不相信面前纤细秀丽的小姑娘有这个身手和想法。
凌厉又凶狠，漂亮得能杀人。
车顶天花板上仿佛映出前几天他见的那一幕——酒店晚会厅休息间的镜子里，光下折着雪白匀停的腿，将男导演踩在门板上的女孩细瘦柔韧的侧腰和冷淡的脸。
最里侧，白毛不耐地支起长腿，那人从张康盛身后俯露半张祸世侧脸，并精简概括——
一百万都欠了，虽然是被迫欠的，但也不差这一个盒子了。
“？”
张康盛懵住：“女…朋友？”
·
后排，陈不恪的手机在外套口袋里震动起来。
和那晚一模一样的侧颜，只是用空白藏起了那些凌厉面。
望着窗外的陈不恪转回脸，五官间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一点。
只余温吞的柔软假象。
陈不恪没接，挑了眉。
“盒子，还你。”绕着贝壳手链的细白手腕递来空檀木盒。
陈不恪放下踩着踏板的长腿，刚直起身，就对上前排转过来的女孩半耷垂的眸子。
干脆她自己给自己灭口好了。
数秒过后。
后排，倚在座椅里的陈不恪阖着眼，低声笑了：“意思是你这样的，她一分钟能弄死两个。”
张康盛干笑：“这件事我们还是等下车后坐下详谈——”
却夏：“……”
车内寂静。
张康盛：“？”
张康盛：“他说的可是上车、灭口。”
也对。
却夏难得觉着尴尬：“女朋友重要，把我扔在路边就行。这件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女孩停住，从棒球帽下仰起寡淡漠然的脸。
他抬手勾下毛衣：“男的。”
却夏不介意在晚间头条上看见《白毛顶流路边被粉丝认出，惨遭围堵被追成狗》这类标题，但如果标题下的大配图里还要分她一席之地，那她就很介意了。
却夏：“……………………”
却夏：“……”
张康盛无奈，随即皱着眉转开话题：“不过这个却夏是圈里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是秦芷薇的替身演员，那这事就不好办了。”
隔着毛衣领，张康盛似乎听到陈不恪很轻地笑了。
陈不恪笑了：“它一百万。”
连这个都说了，陈不恪是不打算放她活着下车了吧。
从她身旁，戴着兜帽的陈不恪擦肩走过，嗓音懒懒透哑：“遇上满清酷刑你就招了吧，honey和它主人不会怪你的。”
“……”
陈不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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