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松定定看她须臾，兀自笑笑。
她下意识抬头。
他说：“我这部电影，大约是三月份开机。”他告诉桑宁，“你回去告诉闻溪一声，具体细节我会让助理和她谈，三月下旬前，你想接什么戏都是自由的，但三月下旬到四月底这个时间里，你不能外出跑商务。”
这话出来，陈松觑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爱拍照了？”
裴西临莞尔，“他看过你在《影子》里的表现。”
她提着气，正犹豫该说点什么才好时，陈松笑着摇了摇头，“西临说的真没错。”
不过不管知不知道，她问了冒昧的话就该道歉。
裴西临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思忖了会，回答她，“算是。他夫人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裴西临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低语：“陈导选人看感觉。”
陈松是个，不允许自己剧组演员请假的导演。
在知道要来陈松这边试镜后，桑宁就上网搜过他，也看过百科资料。
“嗯。”裴西临垂睫，视线落在她身上，“不单单是给陈导。”
注意到旁边人睡着，裴西临把车内暖空调开至最大。
她睡眼惺忪，抬手揉着眼睛看向窗外，看到了熟悉的电梯口。
安静片刻。桑宁抬起眼看向他，目光澄澈：“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合不合适？”
“陈导。”她规规矩矩站在陈松不远的地方。
……
裴西临笑笑，看她，“尽量不在陈导面前提就行。”
虽然答案来的有些莫名。
桑宁疑惑。
“我这算是……试镜过了吗？”桑宁疑惑，陈松都没看她表演。
桑宁：“什么？”
陈松嗯声，“坐下吧。”他随口问，“西临给你看了剧本？”
陈松笑，看向桑宁，“多拍几张，给我留个档。”
“那我就轻松通过了？”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裴西临瞥她，“不轻松。”
陈松歪着头打量着她，他落在桑宁身上的眼神，莫名让她紧张。
裴西临把手机递给她，神情温和：“帮我拍两张照片？”
她抿唇，“我现在不敢说我百分之百适合，我可以告诉陈导您的是，我很喜欢这个角色，也想演好这个角色。”
她好奇，“他夫人没来临城吗？”
桑宁惊讶。
陈松笑而不语，“你待会问西临。”
裴西临不在车里。
拍完照，三人用餐。
桑宁隐约听懂了裴西临话里意思。
桑宁愣住，当即道：“抱歉，我不知道。”
陈松看她，笑了，“我这么吓人？”
裴西临满意地笑了下，“想说什么。”
桑宁把老师两个字转变成：“裴西临。”
裴西临驱车带她离开，嗓音微沉，“陈导看过你表演，他今晚之所以不试镜你，是因为他要找的，并不是一个演技多么成熟精湛的演员。”
安静些许，桑宁转头看向别处，温声：“陈导一直都自己下厨吗？”
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么，裴西临无奈：“我不是说你演技不成熟，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你演戏，有灵气。”
“可是——”桑宁诧异，“他都不用试镜我的吗？”
老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裴西临看着她。
桑宁懂了。
听到这话，桑宁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自闭。
借着红灯时间，他把外套轻轻搭在桑宁身上。
桑宁抬眸。
裴西临：“嗯。陈导不是说具体细节会找闻溪谈吗？”
陈松要的从来不是个技巧型演员，他要自然的，最自然的。
桑宁脸上的笑一僵，本来想问除了陈导还有谁，可在对上裴西临眼睛时，她这句话不用问也有了答案。
她懵懵地坐上车，扭头看向旁边的人，“裴……”
特别是新人演员。
陈松目光深邃盯着她，“你觉得自己适合这个角色吗？”
他侧眸望着桑宁，目光真诚，“我说的成熟精湛，指的是技巧方面。”
她弯腰捡起那瞬间，裴西临打开了车门。
陈松这句话问的一点都不友善，一般情况而言，导演只会问你看完剧本的想法，以及对人物的了解，然后让你表演。而陈松，直接问她，她觉得自己适合不适合。
桑宁本想帮忙，被陈松给叫到了一旁。
夜色浓浓。
盯着看了几秒，她转头看向驾驶座。
裴西临：“一直也没有不爱。”
桑宁正要起身下车，身上盖着的衣服落地。
桑宁微顿：“不是。”
桑宁愣了愣，抬眸和他对上视线。
桑宁点头。
裴西临微怔，敛了敛眸说：“前几年去世了。”
桑宁说好。
“行，我知道了。”他垂下眼，把玩着手里的烟，“我听西临说，你怕水？”
她知道陈松有夫人，但没有人知道他夫人到底是谁。网上说的也含糊不清，自然而然，桑宁和众多网友更不知道他夫人已经去世这件事。
“……”
他始终觉得，演员出剧组一趟再回去，情绪是会有所影响的。他希望演自己戏的演员在那一段时间里，把自己当成影中人，是完完全全的影中人。
桑宁睡醒时，车内昏暗。
桑宁哦了声，“难怪。”
直到从陈松这边离开，桑宁都没太反应过来。
桑宁：“我会克服。”
裴西临补充：“他跟秦导很熟。”
桑宁开始还能跟裴西临聊两句，后面她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地，桑宁睡了过去。
桑宁含笑答应：“好。”
陈松不提试镜的事，桑宁也没主动。她不想破坏氛围，也不那么着急。
吃过饭，裴西临揽下收拾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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