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公司还是有不少心腹,锗涨价的事他也早就知晓，但他并不知道合同已经修改过了，所以也没在意,直到两天后,锗的价格一天一个样，就像是过年前的猪肉,别说排骨了，连猪皮都吃不起。
现在算下来，可致使公司亏空七八个亿,而且还在往上涨。
之前厉南希从不关注这些,现在这两天,一直盯着锗的价格，做梦都希望它能往下掉一点。
可是并没有如厉南希所愿,不仅不掉，反而上涨。
厉键一看也心急，这要是闹起来，他老子还不得揍他？
人一心急就容易露破绽，最终也没瞒几天,老爷子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亲自到了公司来。
“爸，您怎么来了。”厉键看见老爷子都心虚，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呢,要活活把老子气死。
“哼，我再不来,公司迟早败在你们两个手上。”老爷子拄着拐杖却挺直脊背，但这些日子，承受的打击太多,已经有些疲惫了。
想这几年，北庭管着公司，他从来没怎么操心过，可厉南希才管了一个月，已经闹出这大大小小的事，让老爷子头疼不已。
“爸，您先别生气，注意自己的身体。”厉键哪敢反驳，在老子面前不得装孙子。
厉南希也匆匆忙忙出来，甚至不敢看老爷子的眼睛。
老爷子对厉南希也没什么好脸色，一行人进了厉键的办公室，老爷子打量了一眼，年纪大了，已经很少来公司，公司变化还挺大。
“你倒是会享受。”不常来公司，办公室倒是装修的气派。
“这都是底下人办的。”厉键今天仿佛有种年轻时候初接手公司，被老爷子查岗的错觉，忐忑不安。
“哼，把合同给我看看。”老爷子坐下。
有秘书上了杯茶，连忙退了出去，看这个架势，像是公司要撑不住了。
上次员工猝死一事老董事长都没有来公司，现在居然来了，而且脸色也很难看，秘书都不敢看几个人的脸色，出去把门给带上了。
厉南希现在哪还敢藏着掖着，把合同递了过去，厉键都能看得出问题，老爷子自然不在话下。
合同被老爷子扔在桌上，“你们是觉得我老糊涂了对吗？公司交给你们，就是用来折腾的是吗？我这条老命要不要也给你们？”
就不说目前的亏损了，还有未来发布这款产品的时候，未必一切都如预期顺利，这还要留出一些空余，免得集团竹篮打水一场空，结果他们倒好，还没研发出产品呢，利润直接被压到了负数。
“像你们这样做生意的，我也愿意结交你们，自己赔钱给对方赚钱，RL不知道多感谢你们！”
“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失误。”厉南希低着头，这次连辩解都没法辩解了，厉北庭根本没参与过这个合作。
可厉南希心里还是觉得这件事和厉北庭脱不开关系，但他不敢说，上次厉北庭确实出面，爷爷都嫌他推卸责任，这次合作表面上看和厉北庭毫无关系，他要是说出来，爷爷肯定更生气。
“失误？这是简单的失误吗？这么大的亏损，你能填上吗？你怎么面对董事会，怎么面对股东？”
厉南希被训的像个孙子，虽然他确实也是孙子，半点不敢开口。
他哪填得上啊。
说的好听，他也是个富二代，可这些钱都是赵琴和厉键给他的，他自己没什么钱，一他没进公司，二他没有公司股份，无法分红，不像厉北庭早就有了自己的积蓄。
说的难听点，厉南希现在还在啃老呢。
所以这样的话他不敢应声。
“爸，RL的大中华区总裁是周家那小子，都是熟人，要不然咱们联系一下周家，修改一下合同，做个补充条款也行，先缓缓，这个价格总归会回落的。”到了现在，厉键还觉得周叙白是可以说动的资源。
谁都以为背后会有人替自己兜着，厉南希觉得厉键会为他兜着，厉键觉得老爷子会为他兜着，说来说去，都是一句，老子活该替儿子兜着。
可当初厉北庭在公司的时候，步步稳健，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因为没有人给他兜着。
但凡厉键和厉南希多为公司考虑，不把公司当成自家的私有物，都不会这般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