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王老六知道他有重查此案的心思,怕会因此生起戒备,再不愿过多透露,只有把此次采证当成一次普通的闲聊,才能让王老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而套出更多内情。
片刻后,王老六一拍桌子,道:“酒喝多脑袋也糊涂了,我想起来了,一个叫子良,一个叫广才。”
子良是秦正文的字,秦正文留下书本中,其中不少都写有秦子文。
至于广才是谁,秦锋倒没什么印象,秦正文亡故的时候,他不过才两三岁,上哪知这个广才是谁去。
“那个落水的叫子良,推人下水的叫广才,他们相互喊了好几次,我记得清清楚楚。”王老六打了个酒嗝,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广才是关键,他是不知,他娘那里应知晓些的。
秦锋饮尽杯里的酒,起身道:“王伯,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等我有空了再过来,秦飞在王伯这里还多劳王伯照应。”
既已有了线索,也该早些查清这个广才究竟是谁。
早日查出,能早一天为秦正文沉冤昭雪,也能让凶手少一天逍遥。
“这就要走?”
王老六踉跄起身,秦飞扶了一把才算站稳。
“走了,再不回去我娘该担心了,王伯菜做这么好,我少不了常来光顾的,这酒菜我也都付了钱了,我就先走了。”
王老六也是个性情中人,一听说秦锋付过钱了,说什么都不要,非要秦飞退回去。
本就是秦锋请王老六吃的,哪能再要回酒钱。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家还是能负担起个酒钱的。
秦飞在王老六催促之下拿了酒钱,秦锋早就没影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外,王老六僵着舌头,道:“你这堂哥倒是个可交的,就是酒量不行,他再来告诉我一声,我还得再与他喝几杯,还有,再来店里就别要他酒钱了。”
秦锋自不知王老六对他的印象,更不知他的一次大方付钱竟让他有了一张长期的免费饭票。
从王老六酒肆出来后,直奔家中而去。
到了家里,秦李氏刚吃过晚饭,正准备刷锅。
“锋子回来了,没吃吧?娘再去给你下些面。”
秦锋拦下了秦李氏,回道:“娘别忙活了,儿子吃了,吃了顿酒,到现在还饱着,娘坐下,儿子有个事想要问娘。”
秦李氏解下围裙,在秦锋面前落座。
“娘可记得爹生前好友中,有个叫广才的吧?”
秦李氏考虑都没有,直接脱口而出,道:“郑方嘛,郑方就叫郑广才啊。”
果然是他。
“爹生前除了郑方,还有其他好友吗?”
若还有其他好友,在此事上说不准能帮上些忙。
“没有,你爹出生贫寒,平日又不喜结交,唯一的好友就是郑方。”
得,只能靠他自己了。
秦李氏回答了秦锋问题,随之有些担忧地询问道:“怎么了?”
还什么都没查到,这也不是告诉他娘的时候。
他娘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时候告诉他娘,也只能引他娘不快罢了。
“没事娘,我就是问问,娘,郑叔再登门,娘就别与他多聊了,也别要他的东西,让他找儿子,儿子去处理。”
郑方自在家里见了他们母子后,以不方便独自拜访秦李氏的缘故,倒也没单独寻过秦李氏。
“你郑叔?”
“没事,儿子有能耐养活了咱娘俩,郑叔随时爹至交好友,也不好一直受他接济。”
当务之急,还得是搞清楚郑方突然造访是否与陈瑛有关,不然即便以杀害同年解决了郑方,暗藏在他身边的威胁依然还会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