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季无彦的手,叶挽挽摇头道:“别忘记你身上的责任,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你担负着北国的兴衰和几万万人的性命,以及你父皇母后对你的期望,而我却只想闲散一生,不要为难了自己也为难我好吗?做姐弟也好朋友也罢,至少我们此生还能坦然相待,还能守望彼此幸福。”
“没有你,何来幸福?”季无彦虽不能反驳叶挽挽的话,但一个痛苦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人的一生并不只有爱情,或许能和相爱的人共度一生是幸福,可人生有太多事情比爱情更重要。”叶挽挽站起身来,不敢去看季无彦情深似海的眼眸,只能冷漠的道:“更何况,你我之间的根本不是爱情,不过是你感念于我的救命之恩,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女人便会明白。阿昀,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不再给叶昀说话的机会,叶挽挽唤来下人准备热水沐浴,叶昀纵然有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此生此情不渝,若不能长相守,定当终身不娶。”
叶挽挽虽然一直低垂着头,可从季无彦说话的语气如何能不知他的郑重。
叶挽挽纵然再如何想逃避这段感情,此刻也因季无彦的话而心情繁杂,差点便冲动的上前抱住季无彦让他别走。
手中端着的茶杯应着自己的容貌,无可挑剔的容貌却愁绪满布。
在季无彦离开之后叶挽挽一直呆坐到快要天明才起身,眼中有着决绝之色,没未与任何人告别便纵身离开君府,一路朝宫门的方向而去,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否则不知明日该如何面对季无彦。
至于云之华他们的下落,此刻留在燕京也寻不到线索,倒不如出去找找看,而叶挽挽的目的地则是紫雾山,似乎那里是她唯一能避世的地方。
季无彦在离开叶挽挽的房间之后便去找镜尘喝酒,只是镜尘尚未清理干净府中有问题的人还要自己带着君明珠,故而也只是喝了两杯便不再饮,季无彦一个人喝了半壶酒之后忽然拍桌而起,吓醒了沉睡的君明珠。
抱着怀中哭啼的干女儿,镜尘微怒的看向季无彦,“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却来吓唬我的干女儿,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她要走。”季无彦目光深沉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她要离开我。”
“叶挽挽?”镜尘挑眉,第一次见到季无彦因为一个女人而忧伤,这一刻让他想起司衣寰决定要嫁给郑旭升那个畜生时的神色,心口忽地抽痛起来。
镜尘冷声道:“既然知道了还不去把人留住,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是个男人就别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实在不行就用点手段,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总是会迁就的,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搞定’女人?”
镜尘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坏笑起来,视线朝季无彦的下半身扫去。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季无彦尴尬的咳了一声,拎着酒壶转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回头看向镜尘,学着他的样子视线朝下看去,不过镜尘坐在那里自是看不到什么,可眼中的意味却是二人皆懂。
“还好有个干女儿,这辈子懂不懂也无所谓了。”季无彦忽然笑了起来,之前的那点阴郁一扫而空,拎着酒壶便纵身前往叶挽挽所住的院落,却不去打扰她,只是站在院子外看着灯火摇曳的房间中印在窗子上的一抹倩影。
这一看便是等到了叶挽挽连行囊都没带便离开的身影,季无彦放下酒壶在不远处跟着叶挽挽,一路都保持着不被叶挽挽发现又不会跟丢的距离,始终不曾打扰叶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