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见到如月的那一刻对夜徇的恨意已经减少两分,身为帝王却要宠幸替身方能获得幸福感,叶挽挽对夜徇的同情已经不需用言语表达。
如今叶承修安在,叶承修也告知叶挽挽当初叶家被抄斩,夜徇不仅仅安置了他也暗中安置了几个叶家旁系的子弟,给了他们全心的身份去生活,这已经是夜徇身为帝王最人性化的一面,至少证明他心中还有情与义。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虽然你我之间只有过夫妻的名分,却也是上天所赐予的缘分,如今连朋友都做不成吗?”见叶挽挽犹疑,夜徇忙问道。
第一次在冰山脸夜徇身上感受到急切,叶挽挽的唇角忍不住上扬,轻声道:“做你朋友的是紫雾山弟子叶挽挽,而非前叶相府千金叶挽挽。”
夜徇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叶挽挽话语里的意思,大笑道:“与你为友的是痛失爱妻的夜徇,而非一心想要打压叶家的夜徇。”
对于夜徇的上道叶挽挽自是表示赞赏,起身道:“今日一别或许后会无期,但我会记得你是我的朋友,珍重。”
叶挽挽清浅一笑,眸光明亮如皓月生辉,恩仇尽在这一笑中随风而逝。
黯然一闪而过,夜徇自是知道叶挽挽离开以后很难会再回来,但能被叶挽挽接受为朋友已经足够,昨夜准备了一晚上的话这会却说不出口,那些对叶挽挽的忏悔和思念只能化为一声珍重。
且不提叶挽挽接叶承修离开之后,一家人相聚是如何的欢喜,夜徇回宫后便觐见了太后,重重的给太后叩头请罪,母子之间不需要言语便知是为那般。
一言带过的将叶承修还活着,以及和叶挽挽化干戈为玉帛的事情说清楚,夜徇看着眼眶泛红的太后,只当她是欣慰于仇怨的了结,便转移话题说起如月。
“哀家年纪大了,后宫的事情你自行去安置吧,不过哀家倒是觉得德妃是个好的,即便那个如月……”与挽挽再相似终究只是替身,太后话到嘴边并未说出口,而是淡淡道:“你看着给个份位便是,若皇儿真的有心要留她在身边相伴,切莫因独宠而害了她。”
“德妃暂代六宫事宜确为最妥当,如月便给个美人的份位,继续居住在池春宫偏殿便是。”夜徇语气寡淡,显然并非真的喜爱如月,见太后皱眉又轻笑道:“朕这一生已经册立两位皇后,虽结局不尽如人意,朕却不愿再立中宫,不能同心同德又何必给人期望?”
不等太后劝说,夜徇便岔开话题说起别的事情来,心中却打定主意此生不再立后,除非他能重新迎娶叶挽挽,否则后宫便空悬至死。
明白夜徇心中所想,太后也不为难与他,只在心中无限叹息,原本的金玉良缘如今却劳燕分飞,或许这便是天意,非人力能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