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雪紧紧的攥握着钥匙,松一口气道:“就知道你不会要的。”
不紧顾倾雪松了一口气,就连顾倾雪身边的宫女也松了一口气,夜徇赏赐的东西,有一部分几乎不会动用的,已经被偷偷送出宫去变卖了,哪里能对的上账册啊。
且说夜徇从芙蓉宫离开之后,不觉间竟来到池春宫,却见灯火昏黄,与别的宫殿灯火辉煌相差甚多,可见叶挽挽从不曾等待他的到来。
一声皇上驾到,正在上药的叶挽挽惊诧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紫文霖那玩味的目光,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道:“还不快走,留在这里等着看我怎么被你害死吗?”
“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偷情男女怕被正主抓奸?”紫文霖不但不急着走,还有闲心和叶挽挽开玩笑,手下的功夫也没停,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药膏。
“就算偷情,我也会找真正的男人,而不是你这样的货色,一看就知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材。”叶挽挽哼了一声,很不给面子的回了一句。
“我是否是废材,要试过才知道。”紫文霖笑呵呵的说着。
“滚粗去。”叶挽挽抬脚朝紫文霖踢去,粗鲁的赶人。
“你这女人,还真是不懂得感恩,卸磨杀驴的本事是天生练成的吧。”紫文霖一跃而起,不给叶挽挽踢倒他的机会,余光瞥到夜徇进院的身影,便低笑道:“还有一根手指没完成,晚些再来找你,可别留那个冰山脸在这过夜啊。”
“紫文霖!”叶挽挽磨牙,不待她再度出手,紫文霖的身影早已消失。
叶挽挽朝外面看去,夜徇已经走近内寝,急忙起身将药瓶放起来,并且有又添了些熏香,以免被夜徇发现异常。
不过叶挽挽的手到底没有彻底康复,又在赶时间的前提下,难免会让双手吃力,在夜徇进来的时候,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
“臣妾恭迎皇上。”叶挽挽要从软榻上起来,手臂却被夜徇按住。
“皇后还在养伤,不必多礼。”话落,夜徇便坐在软榻上,只是二人关系本就不好,自然无话可说。
随着时间流逝,叶挽挽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见夜徇看过来,故作尴尬一笑。
“皇上深夜来此,可是有事?”叶挽挽不得不主动开口,否则今晚是别想睡了。
“皇后内寝的熏香味道倒是特别,朕记得以前来的时候,并非这个味道。”夜徇却是岔开话题道。
心里在狂打小人儿,面上却不得不笑着应对,叶挽挽看了一眼香炉,道:“今天的熏香,是臣妾让素影那丫头用几种熏香合在一起的味道,就是不知道这丫头还记不记得分量,下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调制出这个味儿了。”
夜徇点点头,他一直知道叶挽挽身边的掌事宫女除了对叶挽挽死忠,最大的特点便是记性不怎么好,或者说脑子有点缺更为适合。
不过熏香的话题说完,二人又没话题可聊,便又沉默下来,叶挽挽这才发现原主是多么悲哀,面对这么一个不喜欢自己的面瘫,还要不停的去找话题,简直就是自虐。
“皇上,夜已经深了,臣妾……”
“国库失窃,京中几位臣子府上也遭窃,皇后如何看待这件事?”打断叶挽挽赶人的话,夜徇侧身看着努力忍住呵欠的叶挽挽,见她一个劲儿的眨巴眼睛,夜徇只好又问一遍。
这一次,叶挽挽想装听不到也不行了,好在她不是那种没撒过谎的人,又有堪比影后的演技,自是不怕被夜徇看出端倪。
噌的坐起身子,叶挽挽惊讶的看着夜徇,问道:“皇上刚才说了两遍,臣妾应该是没有听错,国库真的失窃了?”
“嗯。”夜徇点头,实在是看不出叶挽挽真实情绪,竟然只是惊讶而已,却并非惊慌或是愤怒,纯纯的旁观者姿态。
“皇上想要臣妾做些什么?”叶挽挽盘膝而坐,也不绕弯子,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直言道:“臣妾虽然是皇后,却不掌实权,朝堂上的那些事也从不干涉。经历了这么多事,臣妾很有自知之明,皇上来臣妾这里,绝不可能是为了舒缓心中的抑郁之气,那是倾贵妃才有的特权。所以,请恕臣妾愚钝,皇上还是直接言明的好,臣妾一定遵旨办事。”
夜徇眸色微深,盯着叶挽挽看了半晌,见她眸光清澈坦然,不像是做戏的姿态,便道:“身为皇后,理应为朕分忧,皇后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呢?”
叶挽挽又一次的眨眨眼,半晌才道:“缩减后宫用度,呼吁妃嫔们募捐,再倾囊相助……”说着,叶挽挽便停顿下来,一副不知道然后还能做什么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摊摊手。
深深的凝望着叶挽挽,夜徇抿着唇,在叶挽挽以为他会发火之际,却听夜徇道:“皇后不妨好好的深思一番,朕明日再来看望皇后,到时候希望皇后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