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握紧了手里的玉佩,近前一步:“陛下,当年的事情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不过就算再来一次,我想,爹爹也会义无反顾的上战场,绝不会退缩。”
景文帝的眼眶已经渐渐少了,嗫喏了嘴唇却没再多说什么。压下心底的千头万绪,他摆摆手,示意幼僖先行退下。
幼僖不知道上一刻还好端端的,怎么景文帝的脸色说变就变,但终究也没多说什么。告了礼,正待要转身退下,顾及到手里的玉佩,还是忍不住站定。
“陛下,这玉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幼僖执着的伸出手,将玉佩递还到景文帝的面前。
景文帝只是一瞥,并不伸手:“你身上那块御令,在上京城兴许好用,但出了上京,旁人可不认。但朕这块玉佩不同,你拿着它,必要之时不仅能保你周全,且能帮你行便宜之事,你好生收着。”
听闻此言,幼僖犹豫了,须臾才将手收了回来,仔细打量着手里的玉佩。
景文帝却已提步往御座走去:“行了,回去吧,先去见见太后,能不能说服她老人家,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于是幼僖只好退下,刚出了朝阳殿的殿门,迎面碰上浩浩荡荡走来地众人,来不及将手里的玉佩收好,赶紧恭敬一礼:“见过皇后娘娘。”
宁皇后住步,斜睨她一眼,目光正巧落在她手里的那块物什上,脸色骤然一变。
幼僖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到身后:“臣女还要去给太后请安,臣女先行告退。”言讫,告了一礼后匆匆退下。
迈下长阶,幼僖微微侧头向身后睇去,直到看见宁皇后一行人进了朝阳殿,悬着的心才彻底松了下来。脚步渐快,轻快地下了长阶。
长阶的尽头,是秦陆白,从朝阳殿出来后,他一直等在这里,直到看见幼僖走来,才举步上前。
幼僖环顾四周不见云舒的身影,疑惑道:“云舒呢?”
“我让他先去侍卫司找老裴,等会我就过去找他。”秦陆白简单说完,也留意到她手里的东西,“这是……陛下的玉佩?”
那条明黄的穗子实在明目,故而一眼就能被人轻易瞧见。
幼僖点点头,将手摊开,正是那枚龙纹玉佩:“陛下刚刚给我的,说是让我拿着防身,关键的时候还能行便宜之权。”
思及什么,幼僖一喜:“突然发现,有这个东西也挺好的,到时候就算咱们去了江城,和太子撞上了,也不怕他为难。他要是举止过分,我就拿出陛下给我的玉佩,看他还能怎么样。”
秦陆白哑然失笑,总觉得当中有些奇怪,但见她欣然,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好了,我就是在这里等等你,想听听你的消息。”秦陆白长舒一口气,“见你没什么,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去侍卫司找老裴和云舒,等确定好了启程的日子,我会让郑昊来告诉你。”
幼僖颔首:“你去吧,我这会也要回永安宫,得把这件事情跟老祖宗说一声。”
秦陆白问她:“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幼僖脸上闪过一丝难色,沉默了许久:“实话实说吧,老祖宗待我很好,我不想瞒她。”
秦陆白见她已有了主意,便也没再说什么,二人便分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