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应了一声,放下帘子,须臾,又挑起帘子探出头:“对了,要是明日有什么消息,你可要记得来告诉我。”
“好。”
幼僖这才伸回头,吩咐车夫重新启程。
云舒站在门口许久,直到巷口再看不见马车的影子,这才紧了紧手上的食盒,转身推门而进。
彼时幼僖坐在马车上,重又想起云清漪和吴望祖的那桩婚事来,虽然感觉无奈,但似乎又无可奈何。
青时打量她许久,怕她将事情闷在心里,便出声道:“郡主可是在想云家四姑娘那事?”
幼僖不答,向后微微一靠,倚着车壁休息。
青时是个伶俐的,当即便明白:“说起来,两姓结亲,结的可不仅仅只是秦晋之好,还有两大家族强强联手,要是中途毁弃,岂非不是得罪了另外一方?”
幼僖颦眉道:“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啊。”须臾想起来,“这不是秦陆白跟你们说的吗?”
青时扑哧一笑:“是啊,就是秦侍郎说的。奴婢只是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也想借鉴借鉴,也好用这话来宽慰郡主啊。”
幼僖被她逗得一笑,头顶阴霾散去不少:“其实我并不担心这件事,左右也是云家自己的事情,要是襄王不疼惜这个女儿,任凭外人再说道什么,结局也不会改变。再说了,两姓结亲并不是什么坏事,但坏就坏在,这个吴望祖并不是什么好人,不能堪为良配。”
青时、青月相视一眼,都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幼僖喟叹一声:“其实我都快忘了这个吴望祖长得什么样了,毕竟也没见过两回,只模糊记得那么一个影子。长得丑是不丑,也还过得去,就是做下的事情么……”
幼僖砸了咂嘴,嫌弃道:“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要说这个吴望祖还真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不会的二世祖,吃喝嫖赌样样都占了个俱全,要是云舒的妹妹真的嫁过去了,不知道那吴望祖会不会顾忌着襄王而有所收敛?
不过天高皇帝远,襄王远在襄城,便是吴望祖真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账,便是襄王想要为女儿撑腰恐怕也是鞭长莫及。
“算了。”幼僖长叹一声,“左右也是云家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个儿琢磨去吧,等云舒需要帮忙了,自然会来找我们。”
青月忙附和:“郡主这话就说对了,再说了,云大人那么聪明,他一定会想到一个很好的法子的。”
幼僖莞尔一笑,不去再想这桩世家联姻,左右也是她无法插手的事情,还是安然于当下最好。
在马车里坐得久了不免有些憋闷,幼僖挑开车窗帘子朝外头张望,看着一个个小摊流水一般从眼前快速掠过,落到一间商铺前时,倒是被走出来的一道身影吸引住。
幼僖赶忙叫停了马车。
青时不解道:“郡主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幼僖含笑摇头,推开车马钻了出去:“是看见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