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朝堂之上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场局面,没有人会特别在意你的才能,大家最在意,还是你隶属哪一派系,对他们有没有帮助,有没有威胁。
半夜的风更急了,秦陆白拍拍云舒的肩,与他一道走下拱桥,一道分析眼下的情况:“或者,我以为你应该先问问你的四妹妹,她对这桩婚事是如何看法。她有没有见过吴望祖?知不知道吴望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云舒闻言不禁叹息:“清漪从小就是个软性子,她很惧怕我母妃,向来我母妃说什么,她都会应什么。我想,就算是她知道了承南伯的公子是个什么秉性,但只要是我母妃的意思,她大抵就算不愿意,等日子一到,也会乖乖的穿上嫁衣,坐上吴家的花轿。”
秦陆白倒吸一气,一时倒觉得此事更加棘手了。
说实话,他并未见过这个清漪姑娘,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但若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反抗这桩婚事的不公,那作为外人,他也无能为力。
秦陆白甚知适可而止的道理,话不再深进,在街头巷口处停了下来:“好了,再往前走就该分路了。”
云舒驻足,失意的抬头望了眼左右,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已走到了这里。云府和国公府的路不是一条,的确是该分路了。
秦陆白步上前:“其实,或者你应该先去一封信给家里,问问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或者,你先考察考察这个吴望祖也可以,说不定浪子回头金不换呢。”
话这么说出来,就连秦陆白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跟吴望祖认识多少年了,这么个混账东西,要想浪子回头,怕是还真得下辈子。
秦陆白无奈一笑,拍了拍云舒的肩,与他告别后转身离去。
走出一半后他停下,回过头,路中已没有了那道白色身影,略微一顿后,阔步扬长而去。
翌日,秦陆白下了早朝后,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契机去了瑶华殿,将昨晚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幼僖。
令她惊讶的不是云舒的身份,也不是那个在大街上,并肩和云舒走在一块的姑娘是云舒的亲妹妹,而是云舒的亲妹妹,竟然要嫁给上京城数一数二的纨绔吴望祖了。
这种震惊无异于看见水里游着的鱼儿忽然有一天遨游在天际,扑扇着鱼鳍说:看,它不止能让我在水里快速的游动,还能让我在天上飞,是我的另一对翅膀。
简直是令人惊骇掉了下巴。
秦陆白坐在石桌前,将昨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偏偏面前的茶水烫口,无法下嘴,正巧这时候青时端来一碗酥酪,舀了两勺入口,勉强才止了渴。
“反正事情就是这个样子,青月没看错,诶,就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