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皇后早被吓得够呛,也是没想到太后会突然到此,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毕竟只是一个臣子之女,再怎么喜欢,怎么可能太后和陛下都一起来尚宫局,一时愣在原地无所适从。
忽然景文帝一记厉眸瞪过来,宁皇后心中一惊,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被景安姑姑及时扶住。
景文帝怒不可遏,震怒道:“皇后,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宁皇后心惊:“臣妾、陛下,臣妾是……”
“陛下!”秦惜弱抱着幼僖,脸上泪痕未干,忽然扬声打断,“回陛下的话,是今早太后说起要为贞贵妃追加随葬品,想要贵妃娘娘风风光光的去,也希望远嫁陈国的四公主心里能有一个安慰,便下了一道谕旨,让臣妇和幼僖一起来尚宫局找图样子。幼僖也是担心怕会违逆了规制,所以特意吩咐元尚宫将妃位规制的图样子拿来,正选着,谁料皇后娘娘却突然带了人进来,也不听解释,跟着就将我们都绑起来,还不顾幼僖身上有伤,说是要仗刑。”
唯恐有人颠倒黑白,秦惜弱一口气将事实说了,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更咽:“不知道皇后娘娘究竟起的什么心思,硬要说幼僖蛊惑太后,妖言惑众,不止说要仗刑,还说,还说就是赐死也不为过。”
“赐死”二字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更外掷地有声,太后闻言险些没晕厥过去,吓得景文帝脸色瞬间苍白,赶忙扶着太后坐下,又是顺背,又是喂水,心里的火气却在瞬间燃到了极点。
“皇后,这是真的吗?”景文帝咬牙切齿,怒瞪宁皇后。
宁皇后张着嘴,早已吓得忘记要说些什么,就算打杀郡主不会影响什么,但气晕了太后,怕是她的皇后位都要坐不稳了。
景安姑姑一见情况不对,赶忙跪下解释:“陛下恕罪,娘娘不是故意要为难郡主,只是,只是听人构陷,陛下可不要误会了娘娘。”
秦惜弱闻言重重冷哼:“误会?皇后娘娘要打杀幼僖的时候可没说这是误会。幼僖一再解释,我们也一再解释,可皇后娘娘却连听都不听,叫人堵了我嘴,不顾幼僖肩上的伤,强行将她绑起来,今日若非是太后和陛下来了,皇后娘娘怕是要在尚宫局将幼僖给打死了吧。”
“你!”宁皇后百口莫辩,染着鲜艳蔻丹的手直指秦惜弱,“你胡说八道,你竟敢砌词冤枉本宫!”
“是不是冤枉,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难道在陛下和太后的面前,有人也敢不说实话,就不怕株连九族,犯欺君之罪么?”秦惜弱一扫周围宫人,见原本听从于宁皇后的人现在都纷纷垂下头默不作声,知道景文帝面前她们不敢撒谎,这才彻底放了心。
可幼僖被折腾成这样,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又道:“对了,皇后娘娘刚才说幼僖不识抬举。臣妇不明白,幼僖什么时候不识抬举了,竟将娘娘惹怒,不顾她本就有伤在身,借题发挥也要惩治幼僖,几乎想要打死她。”
这话一出,难免不叫人以为这背后有故事,恐真是宁皇后公报私仇,刻意为难。
宁皇后一惊,斥道:“你胡说。”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