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鸷一思量,忽道:“等等。”
秦陆白转过身来,满眼狐疑:“宁侍郎还有什么事吗?”又后知后觉想起来,“忘了,刚宁侍郎还说要把茶叶给我们打包带走。只是这会我们还得请别人帮忙去,宁侍郎要是有心,不妨使人将茶叶送到刑部去,那可真是感激不尽。”
宁鸷无奈的撇了撇嘴,压着火气:“秦侍郎还真是爱开玩笑,都火烧眉头了,还再想着什么茶叶。”
秦陆白一怔:“原来宁侍郎说的不是茶叶。也难怪,太平猴魁这么珍贵,宁侍郎不舍得也是情理之中,无妨,无妨。”
秦陆白故意曲解宁鸷话中的意思,偏偏一套做下来行云流水,是一点破绽都没有显露。若非云舒早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狐狸,只怕纵观下来,也是要被他的演技给骗过去。
宁鸷盯着他,怒气只增不减。
偏偏当事人只作无知,仍旧一派惋惜状:“本来还以为来礼部能找宁侍郎帮个小忙,谁知道礼部也分身乏术,我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也就不为难宁侍郎了。我们这就告辞了,还请宁侍郎留步。”
言讫,也不再刻意逗留什么,秦陆白转身径自出了招待的正堂。
云舒自然跟着他一同离开,余光瞥向身后,只瞧见宁鸷仍旧站在原地,也没有追上来挽留的意思,而秦陆白也并不打算周旋什么,当下就有些看不懂局势了。
“你这只狐狸,玩的又是什么花样?”
秦陆白侧目一笑:“没什么花样。”
“你能瞒得了别人,但瞒不过我。”云舒单手负背,碍于此地还是礼部的地境,说话时不由放低了声量,“如果还想让我配合你,最好还是老实的交代你的计划。我大人有大量,刚才的隐瞒可以既往不咎。”
秦陆白还是头一次听云舒用这样正经的口吻说出这样不正经的话,一时怔住,又由不得觉得好笑。
嘴角微微弯起,秦陆白极力强忍,才不至于失态笑出声来,但也还是卖了个关子:“对付有些人,还得用特别的办法。等着吧,很快,答案就要来了。”
云舒睨他一眼,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但终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两人迈步出了礼部的门,头也不回地准备往来时的路返回,就在快走到长巷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宁鸷的声音:“二位侍郎还请等等。”
两人顿下脚步,秦陆白侧头,脸上尽是得逞的笑容:“信哥的,没错。”
转过身,却又换作一副嬉笑状:“宁侍郎怎么还这么客气,送人都还送出门了,这多不好意思。”
宁鸷懒得跟他胡扯:“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京畿衙门的沈括之沈大人与我交情不错,要是二位侍郎实在缺人手,我倒是可以去问问沈大人。要是衙门里近来不忙,便是抽调些人手过去,也未尝不可。”
秦陆白一听顿时一喜,合手一揖道:“如此,那真是要多谢宁侍郎了。”
宁鸷摆手不受:“借人倒是不难,只是秦侍郎也知道,各部衙门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在,若是提前不知要做些什么,只怕沈大人有顾虑,不肯借人呐!”而后一脸为难的样子将秦陆白和云舒一番打量,“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替沈大人先问问,刑部借人,究竟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