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彻底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该说的都说尽了,就算是把宜贵妃搬了出来,她也照样是这副淡漠的模样。也不知道那几件糟心的事,究竟是哪一件更触动了她,压得她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不说别的,就说和亲的事情吧,这事本来就是跟前朝后宫息息相关,最后选择谁,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与你也犯不着什么干系。你看你现在这样,辜负了多少人对你的用心,要不是云舒为你出主意,周王替你缴清山匪,还把功劳让给了太子,你以为你是怎么留下来的,难不成还是……”
“你刚刚说什么?”乐天突然缓过劲来,拉着幼僖的手臂问道。
她神情认真,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幼僖,像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些什么。
幼僖被她下意识抓得手臂生疼,扭了扭手臂想要抽出来,无奈她却握得更紧,只好放弃:“我说,你以为你是怎么留下来的,都是大家帮你,你才不用去和亲。”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乐天亟亟问。
“上一句?”幼僖想了想:“我说,周王把剿匪的功劳让给了太子。”
“不是,不是,不是这一句,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幼僖怔了,忽然被她这么一问,刚才说的话登时间就忘了一个精光,别说什么上一句,就刚才说了什么她都快忘记了。
苦思冥想一阵,幼僖实在是没有想起来,满面苦恼的摇了摇头。
乐天急得跺脚:“刚刚你说,云舒为了让我不用去和亲出了主意,这事是真的吗?他为了我出主意?”
幼僖被她摇得头都快晕了,牵扯着唇角笑了笑。
而这笑在乐天解读起来,无疑成了一个字:是。
顿时笼罩在头顶多天的乌云立时消散,乐天从心底笑出来,一扫脸上的阴霾:“这么说,他对我并不是全然无意啊。”
“啊?”幼僖纳闷,这什么跟什么?
乐天一合手掌,欣喜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这么无情。好歹我也是公主,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他怎么可能拒绝我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
“乐天,你在说什么?”幼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有些迷茫。
乐天忽然笑出来,又是欢喜的拥抱幼僖,又是高兴得跺脚:“你说云舒为了让我留在上京城,不必远嫁陈国和亲,这是不是说明他心里面其实是有我的,但是为什么他不肯明说呢?”
幼僖僵硬的笑了笑,想了想,还是不忍心她继续这么误会下去:“其实我后来也问过他,云舒明确的说过了,他现在只是一心想要报效朝廷,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什么儿女私情的事情一概都不是他现在所考虑的。乐天,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