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在殿中悲呼,声音振聋发聩,使人听来不由得心中暗惊。
周杨意外不已,起身来向老者走了过去。
他到了老者近前,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身上密布的伤疤。
仔细清点了一番数目,竟有百十余处而最致命的心口位置,竟然也有不下十条的伤痕。
嘶——
真命天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写满了震惊。
“到底是为何他要如此待你?”
周杨沉声问道。
“陛下!”
老者泪眼连连叫了一声。
“草民本是这京城郊区的农户,起初家中有百亩良田,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富贵人家了!”
“但草民着实是没想到,正是因为家中的百亩良田让草民一家老小蒙难!”
“两年前,贤王带人到了草民的家中,他告知草民要在草民的良田之上建造马场!”
“那时,贤王说过,当今太子殿下的马场让他心中好生羡慕,他也要建一座马场,要比太子殿下的马场更为辽阔,其中所饲养的骏马也要比太子殿下的马场更多!”
“起初草民心头狂喜倍感荣耀,但在得知贤王要以十两纹银的价格买走草民的百亩良田时,便断然拒绝了他。”
“但草民不曾想到,那次的拒绝会为草民招来滔天祸端!”
“只是半月,草民就被人召到了官府,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关入了大牢之中!”
“在牢房之中草民生不如死,只是半月的功夫,就被他们在身上划了百余刀!”
“草民疼痛难耐,被逼着在地契上签了名,可他们却依旧没放过草民!”
“在那牢房之中,狱卒告知我,我的家人都已经被发配边疆,而不久后我也要被溺死在护城河中。”
“那时我几乎发狂,但好在陈大人暗中出手搭救了我,并将我养在他的府邸之中。”
老者痛苦哀嚎道。
周杨脸皮直抽抽,他觉得自己的心在发抖。
猛然回头朝着秦仙芝看去,目光之中带着冷漠。
“当真如此吗?”
看了一会儿,他冷声问道。
秦仙芝却没说话,但片刻之后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气急败坏站起。
“污蔑!这都是污蔑!”
“陛下,怎能轻信这贼人之言?”
“贤王之贤能,陛下岂会不知?”
“他三岁便被陛下送去读书识字,日日夜夜念诵圣贤之书,岂会做出这等残暴无度之事?”
她咬着牙说。
看到周杨没说话,她又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若是不信,容臣妾现在就去请贤王!”
“请来贤王来光明殿中和陈大人对峙一番,也好让陛下看看,孰近孰轻,孰是贤臣而谁又是奸恶之人!”
不容分说,秦仙芝便大步流星离开了光明殿。
周杨并没阻止,神色复杂在这光明殿中来回的走。
光明殿中寂静无比,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而就在秦仙芝走后不久,一阵脚步声便在光明殿门口响起。
周杨以为是秦仙芝已经请来了贤王,便抬头朝那边看了过去。
但是,下一刻却看到周庭急匆匆走进了光明殿里。
“儿臣拜见父皇!”
刚进光明殿,周庭便跪拜在周杨的脚下。
“起来吧!”
周杨不咸不淡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