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论老幼妇孺,皆敞开肚子吃吗?就是如此也不会只够两个月。
“四十万石。”
韩昊思虑着这个数字,不算太过分,可以调和一番。
“你真的没有骗我?”
“韩兄,你我相交大半年,其实我也知我说话粗鄙,好说大话,但是这等大事是万万不敢骗你的。
我大哥跟我说过,在东海堡起家之前,就受过韩兄父子的恩惠,如今又需要韩兄在朝廷多为关照,两家实为一家。
所以我大哥在派我来京城前,就告诉我金州的事并不用隐瞒韩兄,只不过我个性如此。
从小在薛家学徒,学了满肚子哄骗诡计,因此并没有事先透露给你,是我的缘故,而不是大哥有意欺瞒。”
韩昊脸色好看了些。
他是知道此人好说谎话,也知道薛家乃商人铜臭之家,所以对陈德言的自贬,到底松懈了。
九假一真,最后的肺腑之言,也令韩昊感动些许,终归不舍放弃金州这方面的大助力。
因此并没有太过责怪。
陈德言看了韩昊的脸色,知道此人哄骗好了,心里也落了地。
此子越来越不好哄了。
韩昊没几日,联合同年上疏,请求朝廷派粮,救助金州辽民五十万。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激烈辩论。
内阁顶不住年轻御史们的活力,而朝廷实在无粮可救助几十万辽民,因此下文让金州自便。
也就是说,金州的辽民,金州自己想办法养活,给了便宜行事的权利。
最后金州副总兵唐清安上疏,请求朝廷增派兵饷,兵器,军马,船只,粮食。
金州军备齐,明年则北上收服失地。
下了这等军令状,加上御史们的围魏救赵之法,终归把京城的谣言给打压下去了。
不久,京城之女出嫁金州。
唐清安得知老奴派了使者来送书信,冷笑了两声。
他已经从北镇得知,老奴出关联合蒙古盟友,打退了林丹汗,获得了牛马羊牲畜草料无数。
林丹汗丢盔弃甲,大撤退上千里,一直跑过了来河才甩开了追兵。
算着日子,老奴在草原打仗的时候,都还挂念着自己,和那些个走私的商人宣扬他的苦处。
什么原来在海州储备了几百万石的物资,无数的盔甲兵器,都被那金州的将军一窝端了。
什么有这些物资,那金州的将军养十万精兵不再话下云云。
这些走私的商人把老奴的话带回了京城。
这件事如果不是三弟在京城替自己奔走,说动御史出面,加上各家勋贵出手平息谣言,后果不堪设想。
唐清安看完三弟的书信,吓得都要冒一身冷汗了。
金州上下,他现在威望极高,成为了他的一言堂,但是还没有高到他说造反,上下就随他造反的地步。
朝廷只要一纸公文,让他归京自辩,他就只能离开金州了。
他毕竟来金州才不到一年。
威望需要养的。
需要用时间来养的。
唐清安的计划,三年内可以自保,五年内可以听调不听宣,十年内才可以说姓唐。
老奴不出手则已,出手好狠。
才回到沈阳,又开始拿自己作妖了。
“把那使者当众割了鼻子耳朵,送回给老奴。”
唐清安下令,还在城外举着节杖的使者,被金州兵拖下马,在城外割掉了鼻子耳朵,大笑着放他离去。
老奴的使者满脸的鲜血,羞愤无比,恨意滔天。
他为老奴出使这些年,哪怕就是蒙古林丹汗,再怎么敌视老奴,也不敢羞辱老奴的使者。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小小的金州收到如此摧残。
明年北上,本来就是唐清安的计划,收到三弟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