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去看，看到了坐在窗户下，书桌前的江逐。
她傲娇，“就算是你没有让粉丝好好爱自己，我也会好好爱自己的。”
她埋头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咕哝道：“我有好好爱自己。”
果不其然，江逐立即转了头看向她，“醒了？”
江逐侧头，“在想事。”
宋泠泠一怔，正想问他怎么忽然跟自己道歉，先捕捉到了江逐眼眸里的神情。
现在回想起来，他无比庆幸那天在采访里说了这么一句话。
宋泠泠一顿，抬眸看他。
江逐勾唇，“看来我挑糖的眼光还不错。”
宋泠泠点头，“你把窗帘拉开。”
但每次出席活动，或者是电影点映，都会有很多从外地赶来的，千里迢迢来看他的粉丝。
他目不转睛盯着宋泠泠，轻点了点头：“看到了。”
江逐眼眸一顿，轻轻答应，“嗯。”
宋泠泠房间有个到顶的书柜，不算大，但放着不少书。
江逐盯着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顺手把窗帘拉开了一小半，让外头的光照进房间。让他可以看清此刻的宋泠泠。
那本书，是几年前江逐在一个访谈上提到过的。后来，宋泠泠就几经周折买到了。
那是本外籍文学，宋泠泠的英文水平一般，只能看懂一部分。
宋泠泠撩起眼皮，嗔嗔看他一眼，“你好像有点儿得意。”
宋泠泠盯着看了会，轻咳吸引他注意。
直到刚刚她在午睡，他看到她书柜有这本熟悉的，很久没翻开过的书。本来江逐只是想重温一下，顺便等宋泠泠醒来。他没想到的是，他一翻开，入眼的是几年前宋泠泠飞法国的机票，除此之外，还有他在国外电影点映时候的票根。
想到这句话，江逐喉结滚了滚，喉咙变得酸涩。
那一瞬间，宋泠泠全身都有种战栗感。
宋泠泠嘴唇翕动，正要说话，江逐先开了口，“因为我发现，女朋友喜欢我买的糖。”
他拥着宋泠泠，力道大到让她有点儿喘不过气。
宋泠泠点头。
江逐一怔，没反应过来：“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开心。
江逐：“陪你眯一会。”
之前的时候，江逐不是没去细想过。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宋泠泠之前对自己态度奇怪的原因在哪里了。
宋泠泠好奇，“想什么事这么专注。”
她还没反应过来，江逐顶开了她的贝齿，勾到了她舌尖，而后更深入的舔舐。
她半眯着眼，“你刚刚在发什么呆？”
宋泠泠嗯了声，“怎——”
宋泠泠还处于懵神阶段，忽而听到江逐说：“味道不错。”
他只是一名导演，拍电影的导演。
再之后，她这本书就被用来塞各种的机票电影票之类的东西了。
宋泠泠抬手，勾着他的脖颈问：“我这位小粉丝听话吧？”
我会努力做到，比你爱自己，更爱你。
宋泠泠下意识眨眼，“什么？”
江逐低眼，嗓音微沉，“甜吗？”
“……”
他感觉，宋泠泠不是个会追星的人。
她一字一句写下的，是江逐在某次采访里提到的关于追星这件事的回复。
而宋泠泠在照片背后写的是——我会好好爱自己。
下意识的，宋泠泠去看书桌。
宋泠泠有些受不了江逐此刻看她的眼神。
有她专业的，也有一些看封面好看买回来的。
是愧疚，是心疼。
宋泠泠恩声，说道：“你要是不困，我那里也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书，你可以看看。”
她跟江逐絮絮叨叨说了会话，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看了眼，“你困吗？”
但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宋泠泠是不是自己粉丝这件事。
江逐坦然，“现在是有很多。”
蓦地，他又说了句：“谢谢。”
她还没说出口，先听到江逐和她说：“对不起。”
江逐含着她的下唇，重重地吮了口。
宋泠泠抬眼，望着他说：“怎么样？”
江逐应声：“先陪你眯一会。”
所以在那天，他说了那样的一句话。
“我也会好好爱你。”
但身旁的人睡得太香，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习惯性地闭了眼。
在宋泠泠沦陷在他深吻的情绪下时，她听见江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察觉到她眼神变化，江逐微低着头说：“没有经过你允许——”
……
江逐恩声，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我知道。”
宋泠泠眼睫一颤，看向他，“我喜欢的……”她慢吞吞说，“又不只是这罐糖。”
他看了须臾，又低敛着眼眸，看向靠近他的这罐糖。
宋泠泠醒来时，房间里有一点点的光亮。
他差不多要和黑暗融为一体，看上去莫名还有种神秘感。
这些，其实不足以证明宋泠泠是他的粉丝。
……
她正想提醒他，江逐忽然碰了碰她的唇，看着她，“以后还有我。”
江逐弯唇，亲昵地蹭了蹭她鼻尖，“我知道。”
看清那是哪本书后，宋泠泠那丢失的记忆回笼。
江逐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在这些票根后，还有一张他的照片。照片背面，有宋泠泠自己写的字。
宋泠泠和他对视半晌，上下唇动了动，小声嘀咕：“我还以为我这个秘密，怎么也得再过两年才被你发现。”
江逐不需要粉丝。
江逐本身是不困，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宋泠泠眉眼一弯，抬起头：“谢什么？是谢谢我当了你几年的粉丝，还是谢谢我有听你的话，好好爱自己？”
躺上床，宋泠泠是真被困意打倒了。
他当时的回答是——希望每一位粉丝都能学会爱自己。
她耳廓微热，转开和他对视的眼神，语气含糊，“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她往卧室的洗手间走。
江逐低眼，“都有。”
当时是记者问他，说他有很多粉丝，如果要对粉丝说一句话，他会说什么。
他抚摸着宋泠泠的脑袋，把人往怀里带，嗓音微沉道：“你特别听话。”
借着午后的阳光，她看到了书桌上摊开的一本书。
看她故作轻松的模样，江逐眼眸里难掩的，全是心疼。
“你知道了？”宋泠泠打断他的话。
闻言，宋泠泠觑他一眼，“自恋。”
“……还行。”宋泠泠感受着糖在口腔里慢慢融化，开口回答。
“……”
江逐没搭腔，敛睫看着她：“泠泠。”
江逐看她匆忙走掉的背影，唇角微微往上扬了扬。
……
宋泠泠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那罐打开糖已经盖上了盖子，被江逐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他不是个容易煽情的人，也不是个感性的人。可奇怪的是，每次看到粉丝气喘吁吁的在人群里呐喊，汗流浃背也要应援，他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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