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那样用罐头瓶接水还会不会有水果的味道,不过在他想来恐怕最多也就会有一丝甜味吧。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母亲也喜欢吃水果罐头,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开始积攒自己可怜的零花钱想要为母亲买一瓶罐头。
只可惜还未等他攒够钱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随后的成长中他每年来扫墓都会带上几瓶自己攒钱买来的水果罐头。
只是这种简简单单用一个玻璃瓶盛装的,糖水泡水果还带着特殊味道,直到自己吃多了水果才知道那是腐烂气味的罐头,在几年后就已经在市场上消失了,从那以后他就在也没能买到那种存在记忆中的味道。
慢慢的走进公墓,虽然十年没来了,可他依然清楚地记得路线,就像他不会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一样。
偏僻的角落里竖立着几排简陋的墓碑,有不少都已经被杂草掩盖,连上面的自己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走到一排墓碑的中间位置,华恺看着十几个被擦拭的干干静静地墓碑,一种欣慰的感觉从心底浮现。
着些干净的墓碑都是他义父买下的,用的是义父的伤残军人补助,而墓中埋葬的是义父战友的衣冠冢和战友们的家人。
让华恺欣慰的是义父收养的这些烈士遗孤会来扫墓,会来祭奠这些先人,想来也只有他是十年来第一次来这里吧。
没做墓碑前都有十几只已经干枯的花朵,这说明有十几人次来祭奠过,而根据鲜花干枯程度的不同他也能大概判断出祭奠的时间。
其实让他确定大家都没有忘本的是除了他自己父母的坟墓外其他墓碑前都或多或少的有已经枯萎了的成束的鲜花。
这时他们历年来养成的习惯,他们之间任何人来这里都会祭奠其他的先辈,然后才会祭奠自己的长辈。
每座墓碑前放上一朵鲜花,点燃一根烟,再洒上一盅酒,然后庄严的鞠上三个躬,最后再把墓碑擦拭干净,拔掉坟墓上刚刚冒头的野草。
整整一个多小时,华恺一直再重复着手里的动作,习以为常的墓地工作人员并没有什么好奇,可几名同样来祭奠的人却站在了不远处。
华恺层问过义父为什么他来祭奠自己的父母要把所有人都祭奠一边,他记得义父沉默了许久才和他说了让他永远都忘不掉的原因。
义父说“他们都是烈士,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牺牲在战场上的英雄,无论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他们的行为都是在保护我们,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生命,所以他们有资格让我们祭奠,这其中也包括他们的家人,他们要没有家人的支持怎么会放心的战斗。”
义父的墓碑前堆着几十束鲜花,华恺知道每个来祭奠的人都会祭奠义父,可他不知道是谁特意祭奠了自己的父母。
因为在自己父母坟墓前出现了绝不可能出现的花束,而自己的父母应该只有自己这一个亲人了。
没有疑惑,虽然华恺很想知道是谁祭奠了自己 父母,自己好表示感谢,可看到父母的墓碑他根本就没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看着比自己还年轻的父亲的照片,华恺对他没有任何记忆,他根本就没有见过父亲,因为在他还是胎儿的时候父亲就已经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