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
昏暗的油灯灯光下。
苗疆首领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深邃的目光在油灯照映下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在他面前,同样坐着一个人,双脚拴着沉重的黑色铁链,铁链尽头嵌在密室的石壁里。
就这样,苗疆首领似乎还不放心,在那个人的左手和脖子上同样拴着铁链。
是的,只有左手上拴着铁链。
因为这个人没有右手,右手被齐臂斩断。
“呵呵......”独臂人缓缓抬头,凌乱的头发下看不清真实面容,阴沉的声音在喉咙里跳动,让整个黑暗的密室显得格外恐怖。
“身中赤线蛇剧毒,你已经无药可救了。”独臂人阴冷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的目光。
“无药可救?当初要不是你们师徒偷走苗疆盅术,我早就把外面那几个人收拾了。可惜,你们师徒命不好,那个老婆子被你害得死无全尸,而你也被我囚禁。”苗疆首领阴深深说道。
“你想用苗疆盅术解毒?”独臂人抬头,晃动了两下僵硬的头颅,凌乱的头发从脸上荡开,让他能更清楚的看到苗疆首领,“可惜,你那赤线蛇不是你的本命盅,如果是本命盅的话,你已经死了。”
盅在人在,盅亡人亡。
“你,还有什么办法能解毒吗?哈哈哈哈——”独臂人仰头狂笑,“还有什么能比这大快人心的事情!”
“当初,你从外面逃亡进苗疆,上一代首领好心收留下你,没想到你忘恩负义,不仅觊觎苗疆盅术,还害死上一代首领,要不是我婆婆及时发现带走苗疆盅术,说不定你真的已经练成了。”
“没想到,时隔二十年,你不仅没有学到苗疆盅术,还把自己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最后还要死在自己养的毒物手里,真是可笑,可笑,可笑!!!!!”
似是被提到痛处,苗疆首领脸上狰狞不安,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又在旁边拿了一根长长的管子,走到独臂人身前,将已经面目全非,似是只剩下枯骨的脸凑到独臂人眼前。
“当初,如果不是那老东西藏着盅术不教我,我会亲手杀他?苗疆人能学,凭什么苗疆外面的人不能学,为了学盅术,我卑躬屈膝,强颜欢笑着伺候他。”
苗疆首领直立站起身,又走到旁边,在旁边的桌子上取下两根削尖的细竹筒,继续说道:
“可是他呢,居然不教我盅术,还因为我偷偷学责罚我。”
“不过,我又不是傻子,既然他不教我,我就自己学嘛,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在用毒一道上有了今天的成就,没有苗疆盅术,我同样可以驱使毒物供我使用。”
“现在,我那个师妹已经死了,你也落在我手上,苗疆盅术,迟早也是我的,长生,唾手可得。”
独臂人浑身耸动,不知是哭是笑。
“长生?你居然相信长生,哈哈!你现在都已经要死了,居然还相信长生!”
“是吗?”苗疆首领阴深说道,手中的透明胶管已经和手上的尖细竹筒连接在一起。
然后,苗疆首领走到独臂人边上,说道,“那老东西不是说只有苗疆人才能练苗疆盅术么?”
“只要我把你的血转移到我身上,我身上不就拥有苗疆血脉了吗?”
说着,苗疆首领一把抓起独臂人的左手,手中的竹筒直接插进动脉血管中。
“你——”独臂人惊呆了,“你,你简直已经丧心病狂了!”
“可不是嘛,我不从来都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忘恩负义嘛,这可是你说的。”
苗疆首领等到胶管的另一头流淌出汩汩血液时才将另外一根尖细竹筒插进自己手臂血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