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怒,还是期初的傲慢态势,仅是付之一笑。
笑音未止,人影飘忽,报以一记强劲掌风,反攻向李从欢。
掌心沁蓝迷蒙,四周热气腾腾,迎风四散,化作千缕白烟。
李从欢从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掌法,这掌心明明无比寒凉,四周却是浑沉闷热,两股气息非但不矛盾,反而相辅相成,大有太极阴阳和合之势。
“呔!”
李从欢此刻心中更惧,只是驳不开面子,唯有拼尽气力,瞬发一击。
双掌相对,李从欢感到一股异常强大的洪流,顺承起合,半吸半泄,裹挟而来。
他只觉体内真气溃散,若是再不制止,恐怕会有亡命的危机。
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利齿的虎狼!
他顿时提起另一掌,骤然拍向那人的腹处。
谁料那人早有准备,当即相抗,登时双双相抵。
如此一来,李从欢双掌均被吸附,竟是半分动弹不得。
李从欢脸色大惊,拼命地挣扎着,失声吼道:“我的内力,呜啊~快救我!”
石重杰与刘承祈立时冲上,准备解救大哥。
那人霎时收掌,逼飞李从欢,只害得李从欢真气四窜,心悸汗涌,一股莫名的寒凉迅速地侵蚀着每一个角落。
那人侧身一转,对着来袭者一人一掌,且将他二人一并击飞。
此人气都不喘,紧跟着又转回身,冲着李从欢胸口连击五掌。
这几掌与之前大不相同,只不过威盛之势不可言状。
“是易水寒山掌!”
身后的那些灵璧弟子一眼便认出了这掌门,普天之下唯有灵璧堂的门人才能习得易水寒山掌!
且再看那李从欢,此刻已经被冻成冰人,岿然不动。
朱友拓终于看不下去,忽地起身相救。
他冲着此人,左一记朱邪鸦影,右一记朱邪鸦影,迎面呼来。
那人依旧是那般不屑,全无躲避之意,嘴角微扬,轻哼道:“朱邪鸦影~”
“啪啪~”
两掌瞬发,如刺眼之烈阳,径直轰向黑气。
两团黑气乍然消散,犹如覆肌之雪片,顿时不见了踪影。
朱友拓惊声咋舌,怎么都没成想此人的修行这般可怖!
慕容龑见朱友拓战得吃力,立时迎战上去:“朱兄勿慌,待我助你一臂之力!”
朱友拓与慕容龑以二斗一,与此人战得有来有回,一时之间竟难分伯仲。
两旁之人可谓大饱眼福,纷纷瞧得目瞪口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武林泰斗之间的争霸呢!
就在此时,处在一角的南宫韶华对身旁的司马淳渊捂着嘴窃窃私语,看来是想出了什么害人的鬼点子!
“时间不多了,不如你我趁机偷袭,谅那厮武功再高,定也扛不住!”
司马淳渊双眼贼溜溜地转着,只觉此计甚妙,忍不住舔了下唇。
他不待南宫韶华回应,自己便倏地冲起,举起透心锥马枪,刺向那人。
千钧一颗之际,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喝声。
“咤!”
于半空中水平射来一只亮锃锃的尖锥,司马淳渊顺势而起,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尖锥穿胸而过。
亮锃锃的尖锥登时披裹着鲜血,死死地钉入了石墙之中,仅剩下水平的锥面。
司马淳渊仅是抽搐了一下,便一命呜呼了!
“好凶狠的博浪锥!”
南宫韶华低声轻叹,只觉大事不妙。
“大侠如此卑鄙,就不怕武林中人耻笑吗?有种的就快快现身吧!”
南宫韶华机敏地眨着眼,狐疑地望向四周,试图寻出那人的身影。
“不必寻了,我在你的身后!”
这人如风般飘忽不定,出招的方向明明来自东面,他却出现在了西面。
“二打一,还要偷袭,卑鄙的是你们吧!哈哈哈~”
南宫韶华反复地晃着头,虽然被告知了方向,可惜怎么都无法确定此人的具体位置。
只因此人轻功太快,移动之时又悄无声息,于西面飘飘荡荡,宛如飘逸的亡魂一般,令人难以捕捉。
“阁下这般躲躲藏藏,要到什么时候?不如露出真身,让鄙人一赌神采!”
南宫韶华低下头,一面拱手做礼,一面用余光偷瞄。
“你们闯入灵璧堂,屠杀我派弟子,还与我这般巧言令色,是欺我灵璧堂无人吗?
既然来了,一个都别想走!”
伴随着一股旋风,一位满面枯荣,无精打采的锦衣老人背身转过。
他的声音与容貌极不相符,听上去倒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这~这~这怎么可能?”
南宫韶华两鬓处不由地渗出汗珠,显然他遇到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