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已过,白觅洲弟子随即出现,他们人数众多,浩浩荡荡,足有七十余人。
侯鹏飞与段世杰引领着弟子守在卧兔岭的入口——豁儿牙,誓取陆氏三少人头。
众人等了一会儿,尚未见到陆氏三少的踪影,却是迎来了离乐宫与冲斗亭的弟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笑春风、洪念涛与万祥郡、李凤凡四人以为白觅洲的弟子是在等待他们,二话不说,刀剑出销,冲杀过来。
刀光剑影,鲜血横飞,三派的弟子纷纷倒在血泊之中,阵阵厮杀声令人胆寒。
白觅洲弟子人多势众,奈何离乐宫与冲斗亭尽是精英,不消半柱香的功夫,白觅洲弟子已近半数之众死于凶刃之下,成了丧命的亡魂。
躲在草木之后的煞宗弟子见情势混乱,遂向孔絮阳请示道:“师兄,坡下众人厮杀得厉害,我们要不要派人探一探,万一正阳派的人趁乱跑了~”
只见孔絮阳身子微微颤动,身前的草丛忽地蹦出一只蚂蚱。
孔絮阳立刻捂住那人的嘴,思量片刻后,眉头紧皱着缓缓摇头道;“不可轻动,以免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众弟子听后,唯有静静守候,谁也不再多言。
届时,从路口处现出三道身影,孔絮阳远远望去,正是孟凌薇、彭华扬与窦芳三人。
彭华扬与窦芳不合,窦芳又亲近孟凌薇,以致孟凌薇走在最前,窦芳紧随其后,彭华扬反倒落在了后面。
身负轻伤的季羽晨见时机已到,向众弟子摆了摆手,数十名弟子登时将三人团团围住。
“你们三个好雅兴呀,坏了师父的大事,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孟濛从众人中迈出,伸手指责道。
孟凌薇一见孟濛,瞬时又气又恨,不禁咒骂道:“呸~孟濛,你见利忘义、懦弱无能,简直是灵泉崖的耻辱!
怎么着?刚刚几日不见,便死心塌地地甘为千草堂的走狗了吗?”
孟濛脸皮颇厚,竟恬不知耻地夸赞起‘独眼龙’的神威,引得窦芳哈哈大笑。
“你小子笑什么?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吗?”
孟濛忽觉不对劲儿,转而横眉立眼,川纹纵起。
彭华扬拔出宝剑,剑声清亮,剑光如昼,只指孟濛呼道:“就凭你们这群虾兵蟹将,乌合之众么?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季羽晨见恐吓无用,弹弹手指,忽地引向三人:“不要同他们废话,杀!”
一声令下,千草堂弟子长枪齐出,必要捅上千百个窟窿,方肯罢手。
“师兄,又有一波人打起来了!”
孔絮阳另一侧的弟子单手捂嘴,窃声禀告着。
孔絮阳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现在可闲心管什么杂七杂八的。
他知道这会儿厮杀之人仍旧没有正阳派,因此只当是瞧瞧热闹罢了。
白觅洲、离乐宫、冲斗亭、千草堂、洞庭湖彭氏、彭蠡湖抖氏以及灵泉崖七派在豁儿牙交战,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此时,正阳派、陆泽山庄、暮瑶阁、无量洞天四派作为最后一同出现的门派,霎时成为了大战的导火索。
杀红眼的白觅洲众人见到陆泽山庄的三少,根本不在考虑什么退路,呼喊着竟欲将陆泽山庄、离乐宫、冲斗亭之人尽数诛之。
陆鸣川见到孟凌薇有难,岂能袖手旁观,转而与千草堂的众人展开了厮杀。
同为北派剑宗的正阳派与陆泽山庄关系密切,不忍三位公子遇难,立时出手相助。
这么一来,白觅洲的情势急转直下,反有被众派围歼的风险。
千草堂也被乱入的陆鸣川与保护陆鸣川的正阳派弟子扰乱了计划,不得不与两派交战。
煞宗两派见时机成熟,若再不出手,恐被正阳派占了上风。
因此,在孔絮阳一声高呼下,两派弟子摇旗呐喊,如泄洪之流,狂奔而下。
十一派弟子,三百余人,处在狭窄的豁儿牙,杀作一团,哀嚎声、暴戾声、哭喊声、求救声,声声入耳,只把那绿叶染得殷红。
暮瑶阁与无量洞天的弟子见状,不愿与别派产生瓜葛,忙排成一条线,小心翼翼地绕着边缘逃离这是非之地。
离开豁儿牙,直抵短尾滩,再走不远便可以乘船了。
璞玉被刚才的情景吓得不轻,行色匆匆,显然忽视了周遭的一切。
“璞玉,你慢点,小心别跌了~”
璇玉由于在千雄大会之上被耶律曼殊打伤,至今腰间隐隐作痛,稍走得快些便痛不可当。
“是,师姐!”
璞玉经师姐这么一唤,转头望去,见同门姐妹被她远远甩在后面,方觉出异样。
无量洞天的沈殿一、卓渠央在参加千雄大会之时,身负重伤,之后又被建德宫的耿世俊出手偷袭,死了七八个弟子才保住二人性命,因此众人走得更为缓慢。
两拨人眼看就快到达短尾滩之时,‘嗖嗖嗖嗖’,从四面八方涌出众多的蒙面黑衣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