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俦又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清月:“盼儿,你也尝尝,且看我的手艺如何?”
清月微微一笑,亦是吃得津津有味。
“怎么样?”
无俦满眼期待,十分在乎别人对他的厨艺的评价。
“嗯~很鲜美,味道棒极了。”
清月毕竟出自名门正派,再饿也不能坏了吃相。
三人不消一会儿,便将整只鸡吃得片甲不留,唯有一摊碎骨于地,好生无情~
吃饱之后,无俦寻得一颗老树倚靠,准备入睡。
“你们累了一天了,也快休息吧!
我包里还有薄衫,你们裹在身上,以免冻着!”
玉凝儿望了一眼清月,忽地冒出一句,甚是突兀。
“我不盖了,都给清姑娘吧!
我要躺在你怀里入睡!”
此话一出,却是引得二人大为惊异。
“这~这不太好吧!”
无俦尴尬地挠挠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清月心胸即便再怎么宽容,此刻也必然会生出妒忌,毕竟无俦也是她的心上人,玉凝儿怎么能当着她的面如此行事呢?
岂不是把她当成空气了?
再者说,古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玉凝儿尚未嫁给无俦,怎么能如此不羞不臊?
“有什么不好的?你都背过我两次了,那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不太好呢?”
“这~那~我不是~哎~”
无俦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竟转头望向清月,希望她能够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谁知清月身子一侧,漠然移开,竟理都不理。
玉凝儿见状,登时喜上眉梢,主动贴了过来。
清月听到无俦发出‘额’得一声,默默地向着更远的地方挪了挪,任谁也不愿看到它们亲昵的模样。
此刻无俦可是如坐针毡,拒之凝儿不悦,受之盼儿不欢,真可谓骑虎难下。
无俦只得先从了凝儿,再向清月择个时机道歉。
古人虽有‘三妻四妾’之说,可是依着玉凝儿的性子,怎能容忍无俦的心中还有其他的女人?
她才不管什么‘三从四德’呢!
她就是要霸道地成为无俦唯一的妻子,其他的一概不顾。
清月虽然宽容得体,骨子里却不是懦弱的性格。
她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但凡突破了她的原则与底线,她亦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儿。
玉凝儿当着她的面弄了这一出,心中的恶气委实难消。
不过,她与玉凝儿刚好相反,玉凝儿越是与无俦表现的亲近,她则与无俦显得愈发疏远。
无俦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二择一是永远的难题,对谁都不例外。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紧张的平衡,即便知道前方矛盾重重,也非此不可,谁让他真心地爱着眼前的两个女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得二女必受其苦。
唉,人生总是让人处在一种尴尬为难的境地。
你怪不得老天爷,纵使怪了又能怎样?
当它给予你一些东西的时候,必然会从你的身上夺去另一些东西。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哪有既能当婊子又可立牌坊的好事?
一个时辰后,玉凝儿的脸上洋溢着温馨的笑容,已在无俦的怀中睡得深沉。
无俦为她披上了自己的兽皮大氅,生怕冻着了她。
清月不时地翻翻身,心里怏怏不快,哪儿能安然入睡?
无俦瞧出了端倪,捏起了一粒小石子,朝着清月的脚边扔去。
清月察出异样,瞄了一眼脚边,转而望向无俦。
只见无俦正在向她招手,清月盯着他不愿搭理。
奈何无俦眼神中尽是恳求之意,双手随之招得更加频繁。
清月定睛一看,无俦的动作与狗儿作揖求食简直一模一样,令她不禁失笑。
与其说是熬不过无俦的执念,倒不如是不忍无俦失望。
她终是板着脸缓缓靠了过去。
无俦见她走来,心中大喜,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
清月蹲在他身旁索问何事。
他右手托起胭脂色的小瓶,左右晃了晃,继而递向清月。
清月回指自己,哑声嘎巴嘴道:“是给我的吗?”
无俦默默点头,用手比划着,示意她打开闻闻。
清月依照无俦的指示,打开瓶盖,忽地飘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那香气让人如痴如醉,简直不能再讨女人的欢心了。
无俦发出极低的声响,微微问道:“喜欢吗?”
清月欣喜颔首,登时一扫心中的阴霾。
无俦让她把手递过来,清月立时将左手伸了过来。
无俦托起他的手,深深一吻。
清月霎时间面若桃花,羞答答,粉莹莹。
这一次的危机随着清月的遮羞轻笑,终于又告一段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