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俦不一样,她能感受到他的质朴温淳,他的善解人意,他的坦诚相待,以及他的患难真情!
“你先走,不必担心我!”无俦不敢望他,生怕这两个卑鄙小人趁机偷袭。
“我不能抛下你!要走一起走!”清月扬声呼唤。
无俦听后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暖意,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这种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更何况是对着他说的!
“听我的,快走~”他一面嚷着一面冲向朱友拓,希望取回那一柄环首雁翎刀,然后一同逃走。
朱友拓极为不屑地冷喝一声:“自己都大难临头了,还惦记着女人!受死吧!”
他伴着疾风,挥舞大槊,绞转着刺来。
无俦没得选择,只有硬着头皮接招。
他长刀拖地,奔向朱友拓。
待那大槊距他不过一丈时,猛然抡刀,径自挑起。
朱友拓槊风旋起,无俦蹲身后仰,鱼贯而出。
环首雁翎刀刮过槊锋,‘呱唥唥’地一阵镦响。
无俦滑过其身,拔刀而起,一气呵成,不可不谓之绝妙。
朱友拓见他双刀在手,不敢小觑,反复审夺着,力图寻得他的破绽,出奇制胜。
此刻聂朝平已然接近,他狰狞着脸,訾笑道:“朱兄莫急,你我一同上,臭小子插翅难逃!”
“妙哉!”朱友拓鼻孔朝天,昂昂不动,以待二人合力杀之。
无俦又不傻,怎么等他二人集合?他见朱友拓神态傲然,凑地拔腿便跑。
清月见他跑来,喜不自禁,连忙摆手。
无俦揽过她的手腕,拽着她急忙脱身。
“啊~”清月一声低吟,再次伸手捂住腰间伤口。
“你受伤了?我来背你吧!”无俦弓起身子,准备背她上路。
“不必了,我还能坚持得住!再说,你背上还有暗镖~”清月一边说着一边随着他慢跑。
提到暗镖之时,她心中不忍,娇鼻一酸,泪眼盈盈。
“我没事的!咱们先逃开这儿,你不舒服就直说,我还是有力气背你的~”
无俦微笑着望向她,清月微微颔首,泪水险些滑落下来。
朱友拓与聂朝平见他们二人要逃,赶忙上前追赶。
他二人都是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阴险之人,君子眼中的趁人之危便是他们最为期待的绝佳之机,又怎会忍心放过?
无俦与清月离开后,宇文洁见势头不对,立刻呼唤着众人撤退。
韩漫如与冉起等人遍寻无俦未果,只得忍痛离去。
......
夜幕降临,冲斗亭的弟子经过一番激战,都已经疲惫不堪。
郁阑珊吩咐一小批弟子站岗,其余之人便早早休息了。
柴房之内,只听两人窃窃私语着。
“二师兄,还有几个时辰?”原来是那个愣子,躲在柴垛中偷偷地问。
“你特娘的小声点,被人发现咱们俩都得玩完!”秦虞侯畏畏缩缩地捂着嘴怨道。
那愣子哦了一声,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缓缓道:“师~父~说~几~时~放~火~着?”
“子时初刻!你这白痴~我让你小声,有没让你拉长音,你跟个鬼似,要吓死老子吗?”秦虞侯哆嗦着身子,心中又急又怕。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虞侯赶紧一手捂住愣子的嘴,一手按下他的头,静悄悄地躲避起来。
只听柴房的门‘嘎’地一声被人推开,两人抱着一堆染了鲜血的兵刃,重重地摔在了柴垛上。
其中一柄尖刀竟‘嗖’地插入柴垛之中,沿着秦虞侯的肩上滑过,险些割断他的脖子!
秦虞侯登时吓得脸色煞白,条件反射般的躲了一下。
他这一躲,身子微颤,反倒弄出些声响。
其中一名弟子听到动静,急忙呼唤着:“不对,有人!”
秦虞侯与愣子听到这话,屏息敛声,瞬间汗如雨下。
若被这二人发现,大师兄便是他的下场!
另外一名弟子瞪了眼他,鄙声讥诮:“废话,你不是人,还是我不是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屋里好像有人!”那弟子坚持着说,随即开始寻找。
只见他逼近柴垛,伸着头探望,距离秦虞侯二人不过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