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知道准是你们搞得鬼!来呀,快把他们拿下!”钱老板扬声喊道。他一边喊着一边将身旁之人推向无俦。
那人知道无俦的厉害,本是颤颤抖抖,畏畏缩缩地向后退,岂料钱老板慌乱中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抡了过去。
“我~我~我~你~”那人面色惨白,惊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地念叨着。
无俦哪管他愿战不愿战,迎上前来便是一拳,瞬间将他击晕在地。
钱老板见状,忽地抓住另一人的袖子。
那人反应奇快,自知不敌,竟挣脱后撤。
钱老板无奈,只得将身后一人抓了过来,一脚踹出,咒骂着:“一个个怂包软蛋,倒是给爷爷上啊!”
那人知道自己敌不过,可又退无可退,故而一头撞在船侧板上,昏倒在地。
钱老板看后,仍不罢休,想要再次命人拼杀。
“还有谁要上来受死?”无俦怒喝一声,声彻云霄。
只见众人争抢着逃出船舱,嘴里念叨着快逃,居然一哄而散。
玉凝儿不禁莞尔一笑,指着钱老板讽刺道:“你伙同这么一群胆小如鼠之人,却要做这伤天害理,折损阴德的恶事,岂有不败之理?”
“哼~你们懂得什么?我是在积德行善!这群孩子都是穷苦人家的,他们的父母明码标价地将它们卖给我!我又不偷又不抢算什么伤天害理?它们跟着父母不如跟着有钱的买主,至少能够活下来!我是在救他们,你们才是将它们推入火坑,干着折损阴德的恶事!”钱老板昂首叉腰,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谁会信你的鬼话?哪有父母不爱惜子女的,岂能明码标价地卖给你?”无俦撸起袖子,指向钱老板。
钱老板不屑地哼了一声,反唇相讥道:“你见过什么世面?这天下父母爱子女不假,可是他们就不爱自己吗?战乱年代,甭说贩卖儿女,便是易子相食也属正常!自己都活不下来了,还讲什么伦理纲常,仁义道德?呸~”
玉凝儿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满口胡言乱语,我何必跟你啰嗦!我且问你一句,放与不放?”无俦捡起船员手中的砍刀,压在钱老板的肩膀上。
钱老板闭上眼睛,歪向一方,一言不发。
“到底放不放?”无俦的刀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染红了刀刃。
钱老板依旧摆着谱,不过身体却很诚实,他扬起手掌,缓缓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道:“放,我放!”
“钥匙快掏出来!嗯~”无俦落下的刀再次扬了起来。
钱老板倒也配合,很顺从地于腰间摸出,交到他手上。
无俦接过钥匙,转手递给玉凝儿。
玉凝儿拿到钥匙,反而怔了一阵,没有行动。
“凝儿,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救孩子?”
玉凝儿这才缓了过来,立刻跑到梯口开锁。
就这样,无俦压着钱老板,玉凝儿带着孩子一同奔了官府,将所见所闻如实禀告河内县令。
途中邓老板算是解了怨气,对着钱老板一通羞辱咒骂,甚至愿意无偿地跟着无俦二人,充当人证,捍卫‘正义’。
河内县令对钱老板也不陌生,双方应是没少走动。
河内县令本着‘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往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纸包不住火,有人告上门来,唯有‘秉公执法’,痛下杀手!
依照大周律令,贩卖人口乃是重罪。
‘舍车保帅’乃是县令惯用的伎俩,这次只不过是照着葫芦画瓢,走个过场而已。
无俦将孩子们和钱老爷的事处理完后,阔步迈出县衙,一身轻松地哼着曲子,仿佛再次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
但是,玉凝儿却好似丢了魂,五步一回头,不舍地望着孩子们。
“唉~凝儿,你还走不走啊?再晚回去,大哥就会担心了!孩子们都到县衙了,你还发什么愁?县令自然会通知孩子们的父母的!”无俦心满意足地讲道。
“你确定么?万一~”玉凝儿神情凝重,总有一种不祥的直觉。
“哎呦~能有什么万一!我看你是舍不得孩子们啦!你若是不放心,我们逛完洛阳,再回来看看便是!”无俦无奈地走向身后的玉凝儿,伸手拽了拽她。
“也罢,好吧~”玉凝儿嘟着嘴,转过头,与无俦一起动身返回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