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眼扫过台下的看客们。
没人吭声。有的人是看戏,有的人则是避免引火烧身,这姜家势力不容小觑,如今鹿死谁手未定,姜流又手握大权,谁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你看。”姜流笑着摊摊手,道:“四爷,你这一段录音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我看,只是找个声音像的人,要什么样的声音没有啊电影嘛,配音嘛,我懂。”
姜流当然硬着嘴皮,他也明白,现如今名不正言不顺,要杀姜别怨,已经没有那么正当了,不过优势仍在自己手里。
“四爷。”姜别怨吐出一口气,冷着脸道:“别跟他废话,咱们”
他话没说完,莫夜朗拦下他,摇摇头,道:“姜代门主,这录音是不是白剑飞白先生的,还很难说。”
“正没错。”姜流喜道。
“那这个呢。”莫夜朗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符令,拍在桌上。
“这是”姜流眼睛一挑,他这话虽是问莫夜朗的,但眼睛已经瞥到一旁的白剑飞脸上,后退一步,没敢直接翻开瞧。
莫夜朗不动声色,道:“也不是什么。当日白先生来我这里作客,大家切磋交流几句,他的一样东西落在我这里,今天他正巧在这里,想让他指认指认。”
莫夜朗道:“我跟姜公子有过接触是不假。但要说关系近,那还得是白先生。”
他冷着脸看向白剑飞,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后者脸涨得通红,又见到姜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忙辩解道:
“你胡扯什么我白剑飞什么人取你命比杀一条狗还简单,我会留下东西”
“那这头发是你的么”莫夜朗眼光一闪,从另一侧取出一缕断掉的黑发。
白剑飞脸一沉,不作声了。
什么时候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追杀那丫头的时候,让这不要命的男人半途截住,便是这时候
取头发是取辱。白剑飞咬牙切齿,道:“你胡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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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过中了你的埋伏”
“这么说你来过。”莫夜朗笑道:“各位听到了,这白先生与我莫夜朗私交甚密,他若是指认姜公子,我却要质疑,岂不是连他自己也指认了”
白剑飞脸一红,还想说什么,莫夜朗却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大喝道:
“白剑飞,你还不从实招来”他皱着眉头,沉下脸:“当天你在渡鸦酒吧里的事,这录音清清楚楚记下来了。你用降头术操控姜老爷身边的亲信,用他给老头子下毒,如今又趁乱嫁祸给姜公子,是你的主谋不是”
白剑飞脸都吓得煞白,他自觉得这件事干净漂亮,没想到莫夜朗居然亲历一般的尽数给他抖了出来。慌忙之中,他急急看向一旁的姜流,后者却直摇头,一声不吭。
“我这是迫于无奈”白剑飞嘴角抽动,道:“我是为了振兴重新振兴我们白家。”
他嘟哝一句,退下之后,脸色发紫。
莫夜朗依旧冷笑,他解开姜别怨身上的符箓,松开他身上绑缚的绳索,道:“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姜代门主,这个门主的位置”
姜流眼睛直发抖,怒道:“来人,拿下这两个逆贼”
话音刚落,预备好的相师列队捏着符箓冲上前来,他们行动整齐迅速,手里的降头术都是一击致命的符令,模样个个狠戾果干,显然训练有素。
姜流逼不得已,扯住长长的斗篷和衣袖,往后退了几步,来到白剑飞身前,冲他使了个眼色,道:“拿下。”
他早预备好后手,万不得已,至少要保证权力最后捏在自己手上。台底下的看客们也骚乱起来,似乎是对姜流这样快刀斩乱麻的办法不以为然。
姜流冷笑一声,道:“一群工具人。”
话音刚落,姜家大院四周的红色方柱忽然升起,从地底下兜出一张巨大的网格线,整体金属质感的大网散出粼粼光泽。
“是法网”有人惊觉。
话音刚落,四面冲出几道魁梧的身影,姜流冷着脸,一声令下,把四面人群用法网围住。这法网上编织的法力如同无形枷锁,一时间让众人无处躲避。
顾北北也吃了瘪,好在吴根背上的肉山君察觉势头不妙,引两人避开,幺鸡胤身形更加敏捷,手里各捏着一把精钢的短刀,把二人护在身后。
一瞬间气氛改旗易帜,整个会场剑拔弩张起来。姜流近乎癫狂地来到台前,目光凛然扫过台下的看客众人,笑道:“要你们乖乖听我的,就没这么多麻烦事,听不懂好赖话”
“你疯了”姜别怨大惊失色,他这举动,无异于把姜家往火坑里推。要知道,他这样简直是把四大家族得罪了个遍。
“疯我呸”他笑着露出尖牙,又看向莫夜朗,“他们都疯了,你没有,我也没有”
他缓步来到莫夜朗身前,道:“莫四爷,你瞧见这阵仗了,插上翅膀你也飞不走。”
“你想要什么”莫夜朗敏锐察觉到这姜流的想法。
“今天这场寿宴,姜流姜门主心里不忍,对这畜生没有下杀手。”姜流阴着脸看向姜别怨,道:“谁想到这畜生居然大开杀戒,整个会上没几人幸免。”
他冷笑一声,道:“当然,除了你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