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州长夫人求见。”星儿此时来报道。
“请夫人进来。”晏儿不知为何,洛瑶嘴边笑意更胜。
霜儿与月牙要下去,洛瑶却笑着道,“无事的。如此让你们下去倒是见外了”
月牙与霜儿听此,便站到洛瑶身后,霜儿还沉浸在洛瑶愿意让她与月牙双宿双栖的喜悦中,脸上藏不住的笑。
晏儿想得不明白,眼神复杂的看着洛瑶。
那州长夫人如今也是半老徐娘,平日里春风满面,倒有几分贵气。洛瑶住在她的府邸,她也会时常过来探望。平日一来,总是笑容满面,今日看她,眉头却有藏不住的忧愁。
州长夫人见洛瑶,按照礼制行了礼,洛瑶笑着让她坐下,又让晏儿去取茶来。
洛瑶看得出州长夫人有心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问道,“夫人今日愁眉不展,所谓何事?”
州长夫人犹豫了半刻才道,“太子妃,民妇真不知该如何开口,可又耐不住那泼皮的叨扰,只能厚着脸皮与太子妃说上一说。”
洛瑶笑得温柔,“夫人莫这样说,我们在府上烦扰多时,夫人却依然以礼相待,何事便说吧。”
州长夫人见洛瑶如此说,便道,“太子妃身边可是有个唤霜儿的姑娘?”
洛瑶点头,“有的。”而后回身拉过霜儿,“夫人找霜儿所谓何事呀?”
霜儿不明所以,但还是给州长夫人行了礼,“霜儿给夫人请安了。”
州长夫人笑着点头,“太子妃,这霜儿姑娘生得可真不错,女儿身上带着英气。”
洛瑶笑,“正是呢。”
霜儿被人夸,自然开心,笑得更加好看。
那夫人突然跪下来给洛瑶行跪礼道,“太子妃,今日便是因民妇那儿子日日念着这霜儿姑娘,因此才来与太子妃讨个情面。要段姻缘。”
洛瑶带笑的脸听到州长夫人那样说,面露难色道,“可我这丫鬟,已有了心上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州长夫人笑道,“太子妃,自然是霜儿姑娘有了心上人,民妇才敢来讨这姻缘的,且民妇那儿子道,霜儿姑娘已是有了我们家的骨肉。”
“你乱说!”霜儿刚刚还在带笑的脸,听到这话,没有礼仪的对州长夫人喝道。
洛瑶见霜儿这般,大声道,“霜儿,无礼。”
但却不见州长夫人有怒色,依然笑着道,“太子妃,无事的。想必霜儿姑娘对这种事说不出口。也无事。”
晏儿回来时,发现霜儿跪在地上求着洛瑶道,“太子妃,你要信我呀。我的孩子是月牙的啊。怎么会是他们家的。”
洛瑶皱眉,“这……夫人何出此言啊?”
州长夫人笑着道,“太子妃许是不信我了?那夜。民妇府上可是多人看到的。不过,霜儿姑娘心中的心上人好似不是民妇的孩儿呀。怀着我们家的骨头,霜儿姑娘觉得不值么?”
霜儿摇着头,一直苦求着洛瑶。
洛瑶无法,只能吩咐道,“星儿,去唤子青来。晏儿,让人都下去吧。”
晏儿与星儿异口同声道,“是。”
而后洛瑶道,“月牙,你过来。”
月牙不敢不从,走到洛瑶前面道,“太子妃。”
洛瑶沉着脸,“本宫问你,霜儿腹里的那块血肉你认不认是你的?”
时间静止,无人发声,霜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月牙,“月牙,你为何?”
月牙苦着脸解释道,“霜儿,我与你之间真是清白的。我曾以为你不过拿假孕骗我,不想你是真的有了身孕。那夜我并未在我的房里,我去喝了酒。对不起,霜儿。”
霜儿听到月牙说到此话,不由的瘫软在地,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洛瑶看了霜儿一眼,而后看向州长夫人,“夫人,这……”
州长夫人笑容有些僵,答道,“不管如何,既然那泼皮喜欢这霜儿姑娘,民妇也无话可说。”
洛瑶点头,“夫人先回去吧,今夜我好好想想。”
州长夫人应下,行了礼,看都不看霜儿便走了。
“霜儿,你糊涂,交付何人都不清楚吗?”
霜儿跪在地上,突然想到什么,便去拉扯晏儿,晏儿力气没有霜儿大,一下子便被霜儿推倒在地,霜儿咬牙切齿道,“说,是不是你,你个贱人害的我?”
晏儿对霜儿怒目而视,一样恶狠狠的看着霜儿,“害你?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你个肮脏的玩意儿。连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霜儿被晏儿的话刺激,如毒舌般扑向晏儿,洛瑶起身去拦,月牙已经早洛瑶一步。
月牙站在晏儿前面,将冲过来的霜儿推开,那力道许是没有拿捏好,霜儿往后仰。洛瑶来不及拉住,幸好此时子青到了,扶着霜儿一把。
子青将霜儿扶稳后,又避之如砒霜一般躲开。
洛瑶见子青来了,便去扶起晏儿,沉着脸对子青道,“子青,你给霜儿诊脉,看是否真的有喜了。”
子青应下,霜儿此刻像是无力了一般,任由子青诊脉。
子青诊了片刻便道,“太子妃,是的。”
洛瑶叹了一声,“子青,月牙,你们下去吧。”
两人应下。
洛瑶看着霜儿道,“霜儿,如今就我们三人,你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月牙又为何不愿意认。月牙不像如此不负责任的。”
洛瑶问了好久,霜儿都不愿意回答。洛瑶正要再说些什么时,霜儿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晏儿皱着眉头看远去的霜儿,“小姐?”
洛瑶躺回凳子,“随她去吧。与我们何干!”
晏儿点头道,像是出了好大一口气一般,“正是。”
而后晏儿又道,“二姨娘回给小姐什么话呢?”
洛瑶闭着眼,眼泪不由的往下落,“莫同情不该同情之人,他人可有记得过你的情分。”
晏儿抚去洛瑶的泪,“小姐,金嬷嬷说过,想要在宫里活下来,便不能分善恶,只能看共同的利益,只要没有触碰自己的良知,便好了。”
洛瑶苦笑,“多么矛盾的话。不分善恶,又哪还有良知呢。”
洛瑶晒了一整天的太阳,直至太阳下山,都无法将心中的黑暗晒走。洛瑶无奈,只得回房等着博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