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和家人的视线,让她如芒刺在背,但此时,她顾不上这些了。
二人一前一后上车,车上气氛凝滞,慕向晴僵硬地坐着,大气不敢喘。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何而来。”沈从诫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在闭塞的空间内,惹得慕向晴喉咙间多了痒意,却不敢咳嗽出声。
“从诫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慕向晴强压着心底的慌乱道。
她到底不是那种心机深沉之人,又没有事先想过事发之后面对沈从诫的反应,所以处处都是漏洞。
沈从诫不想再与她多待在同一空间,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懒得和你多费口舌,你真以为做过的事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吗?”
慕向晴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心虚无比的嗫嚅:“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我做的……”
沈从诫打断她的话:“不用说了,婚约取消吧。”
慕向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后心中的慌乱铺天盖地的漫上来,她不断的摇头,连声哀求,“不行,不行,从诫,我们不能退婚……”
沈从诫冷漠的转过脸。
慕向晴失控的瘫坐在那里,到了这个地步,仍在下意识的狡辩:“从诫,从诫,我真的没有……”
“你想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沈从诫淡淡笑了笑:“慕小姐,你好好想清楚。”
慕向晴的哭声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她瞪大眼睛,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楚楚可怜的表情,但却一点都不让人心怜。
沈从诫熄了烟,下车往前走。
慕向晴慌乱的想要追他,结果没跑几步,就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撑起身子看向沈从诫,不断呼喊,可沈从诫头也不回,很快走出了她的视线。
等慕向晴浑浑噩噩的被人‘请’回客厅时,慕家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父亲看上去十分生气,见她来了,当即怒斥:“你给我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沈先生要退婚?你这个蠢货又做了什么!”
慕向晴面如死灰的走过去。
她知道,一切全都完了,她得到了多少,如今就失去了多少。
而人一旦得到过切切实实的利益,又怎么能甘心再回去从前呢。
她今后的日子,怕是会比从前凄惨,难堪数倍。
……
天光已经大亮,熬了一夜疲惫不已的世媛,接过保姆手中的鸡汤随意喝了几口。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走走才彻底退烧,只是身体依旧虚弱,精神也依旧紧绷,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世媛哄了好一会儿,走走才疲累的睡着了。
脸上的巴掌印比昨天稍好了一些,不再那般红肿,眼中却布满了红血丝,眼下青黑,面上的憔悴疲累比昨日明显了两分。
世媛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叹了一声。
她在保姆的劝说下躺在床上,身体明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却怎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