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嬗更紧的抱住阿清的颈子,“阿清,你抱紧我,再紧一点。”
阿清忍着手上的剧痛,更紧抱住了云嬗。
直到最后,鲜血从缝合好的伤口里涌出,将纱布一层一层染透,滴落在了云嬗的睡裙上,云嬗才发现阿清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阿清,你的手……”
“不碍事,只是一点小伤,小姐别担心。”
云嬗却不信,她捧着阿清的手,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好多的血,阿清,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医院……”
阿清脸色有些苍白,却仍忍着疼安慰云嬗:“小姐,你答应我,不要害怕,不要难受,我就去医院好不好?”
云嬗点点头,阿清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云嬗脸上的伤:“小姐,只是少了两根手指而已,除非小姐会因为阿清少了两根手指嫌弃他……”
云嬗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捧着阿清的手,被血湿透的纱布刺目的红,她哽咽着摇头:“为什么会这样?是谁伤了你……是不是乔润安那个混蛋?”
阿清只是摇摇头:“小姐,是我自己伤的,和旁人都没有关系。”
云嬗却不信,将他那只血淋淋的手轻捧着贴在胸前:“我们去医院,三哥一定有办法的……”
“小姐。”阿清摇摇头:“唐医生已经让人给我缝合过伤口了。”
他笑着,眼底没有抱怨也没有愤恨,只是一片清澈。
“小姐,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阿清喂她喝了半盏温水,扶着她躺下,云嬗闭了眼,眼泪却还是不间断的从她眼眸涌出。
阿清握着她的手,就守在床边。
“阿清,你别管我,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
“好,小姐睡着我就去。”
云嬗没有再说话,好似很快就困倦的睡着了。
阿清却又守了很久,方才轻轻松开她的手,起身离开。
他走之前,却还蹲下身,用纸巾将地板上淋漓的血渍擦拭干净。
小姐是养在温室里的花,她看到这些血,一定又要哭了。
阿清被送到了唐景昭的医院,伤口崩裂,需要重新消毒缝合。
医生建议他最好还是住院休养,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小伤,创面太大,若是感染,就麻烦了。
但阿清却还是执意回了萧家。
云嬗浑浑噩噩的躺了三日,她睡的不安稳,发着低烧,总是梦呓说胡话,时不时的从噩梦中惊醒。
萧靖川要忙着处理乔家的事还要兼顾在医院的许菀,萧三太太被送到了别院去,萧太太要操持一大家子的事务,要照顾圣音,抽空还要去医院看许菀。
虽然萧家佣人保姆多的是,但许菀和圣音的事,萧太太与萧靖川都是不愿假手他人的。
因此陪伴云嬗更多的,依然是阿清。
好在他的伤虽然吓人,却仍是慢慢的恢复着,到了第三日的时候,创口已经不再出血,痛楚也减轻了很多。